時筠抬腳踢他,他不以為然,白白挨踢也沒生氣。拿過時筠手里的書,看了眼封面:“你很喜歡看詩啊?”
時筠翻開書,一目十行:“隨便看看。”
-
這周開始時筠不上課了。
每天白天去臨床,晚上去實驗室。
也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在忙什么,反正就是睡眠也不夠,文獻也看不完。施媛那天和時筠一起從實驗室回來,看見了她那個男朋友和另一個女生在朋友圈里公開了。施媛回來大哭了一頓。
時筠不太喜歡她。
她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無縫接軌算一項,更多的還是性格不合。
宿舍里其他兩個室友還沒有回來,施媛趴在桌上哭了好久,時筠本來不想安慰她,臨床加實驗室的雙重debuff已經讓她疲倦不堪了,她現在沒有心情去安慰一個失戀的人。
況且,她從一開始就對施媛甩了前男友之后立馬和這個男朋友在一起的行為很看不上。但是施媛還在哭,她就沒辦法睡覺。
她遞了包紙巾過去。
施媛沒客氣,抽了好幾張之后擤了個鼻子:“所以在他們男生眼里,默認一段時間沒聯系就是分手了嗎?我以為我們是互相冷靜。結果他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時筠聽到施媛的質問,沒做聲,心想他們也半斤跟八兩。可為了睡眠,時筠正想著怎么泯滅內心的真是想法,然后好好安慰她。
她還沒有想好,那頭施媛突然就不哭了。
“算了,男人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戀愛我他媽不談了。讀書就煩死了,還要煩戀愛,狗屁狗屁全是狗屁。”說完,忿忿拿起手機,把那個男朋友的聯系方式給刪掉了。
時筠松了一口氣,本以為耳根清靜了,結果施媛從白天去臨床到晚上兩個去實驗室一直在時筠耳邊念叨男人不靠譜,打探著時筠每天這么忙和男朋友見不到是怎么維持感情的。
她似乎神經有點大條,講出來的話不怎么好聽:“你男朋友條件這么好,你這么忙能行嗎?”
時筠確實很忙,而且她東西還丟了。
一個放在書包里的u盤不見了,她給魏樅應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他有沒有空。
那會兒他晚上沒事和蔣栩揚他們打牌去了,順道把蔣栩揚那輛川崎開去給他。今天組的局人有點多,有幾個是朋友的朋友,林枋最近新談了女朋友,今天那女生也帶了兩個朋友過來。
還有向邵遠那個追了好久還沒有苗頭的女生,今天也來了。他晚到,來的時候桌邊沒空位了,向邵遠看見他來了,拍了拍梁夢儀的胳膊,讓梁夢儀坐到自己旁邊,把位置讓給魏樅應。
魏樅應這人一向在女生那里是收到好評的,要是有一天他被打了一大堆惡評,多半是梁夢儀故意刷的。梁夢儀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當年梁夢儀仗著女生先發育,在那片住宅區的小孩里占山為王,每次都追著林枋打,所有男生都怕她,向邵遠也是當時和林枋一起挨揍的受害者。
林枋在被不斷的‘敲打’中,越挫越勇。但向邵遠不一樣,在挨揍里產生了喜歡。
那會兒小時候魏樅應既沒和林枋一樣不斷找機會反擊,也沒和向邵遠一樣,演一出‘一個遠大一個愿挨’,他可不當黃蓋。
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長大了,反而梁夢儀和小時候一直打架的林枋變得關系不錯,可能是年紀變大,心智發育了,所以林枋也能做到和梁夢儀和平相處。反倒是魏樅應這個沒有和她正面交過手的人,總是被她翻白眼。
今天也不例外,梁夢儀起身的時候陰陽怪氣:“不是談了個女朋友嗎?怎么現在出門還是形單影只?”
魏樅應把車鑰匙拋給對面的蔣栩揚,瞥了眼梁夢儀沒搭理。
梁夢儀不依不饒:“你上回那個女朋友是不是姓黃啊?叫黃芮?我前兩天看見她和一個女的在酒吧里游戲輸掉了接吻呢,你們分手有沒有這個原因?”
向邵遠聽這著梁夢儀的話感覺頭皮發麻,打量著魏樅應的臉色,看著還起什么波瀾,稍微松了一口氣,但心還懸著。從旁邊的果盤里拿了一塊桃酥,直接塞梁夢儀嘴巴里,小聲警告她:“你老是惹他干嗎?搞毛他你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