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時候講話很直白,似乎不知道害臊是什么東西。魏樅應摸著她的馬尾辮,手指來回在馬尾末端的發梢上撥來撥去。
也不知道樂趣在哪里。
魏樅應這個人本質其實更靠近市井潑皮一些,偏大學念了個中文系,滾了墨水的市井潑皮總有千萬個自圓其說的法子。
他喝了酒,一貫慵懶的聲音多了絲漫不經心:“你看連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里都有性。”
“那些傳世名作在你的眼里就那些片段最記憶猶新?”時筠被他把玩著發梢,扭頭看他時,頭皮傳來輕微的拉扯感。
還好魏樅應沒有捏得特別緊,時筠的頭發從他的掌心中抽走了。
他停了手:“人本來就是一種動物,而你是我的春天。”
前半句話是張愛玲。
后半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
有墨水的人講性,太文藝。
時筠好奇:“做不夠嗎?不會覺得厭煩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魏樅應覺得她跟個孩子一樣單純好玩。自己寬大的棉服穿在她身上,襯得她身材更瘦小了,路燈從車窗里照進來,影影綽綽。
魏樅應湊過來,他身上的味道撲進時筠的鼻子里,聲音不大,襯得呼吸聲更明顯:“不會,你很會夾,我反正每次都覺得特別舒服。”
時筠覺得這天沒有辦法這么聊下去了,封閉的車廂里,他一湊近,時筠覺得呼吸都渾濁了,她暫時還做不到這么光明正大地在外面在車里干這種事。
“今天他們怎么給你慶生的?”
話題轉得生硬,欺負他今天喝了酒,可能察覺不出來。
他說:“今天的局不好玩。”
聽著像是答非所問。
“不好玩啊?”時筠聽罷拉了拉嘴角,語氣嬌嗔,“那難怪突然來找我,要是好玩估計也不會來了。”
大約是真有點喜歡,有的時候看她鬧點脾氣都是錦上添花賞心悅目的,又或許她真的很會這方面把握住耍性子的度,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煩躁。
魏樅應捧著她的臉:“真的想你了。”
只是這樣捧著她的臉,魏樅應就能看見自己剛才咬上去的牙印。
拇指摸著她臉頰上的牙印,她臉上皮膚很白,襯得他咬得那個牙印特別明顯。
始作俑者還特別沒良心地笑:“這個牙印怎么辦?”
能怎么辦?
時筠氣鼓鼓:“就說我剛才去牙科的時候撞倒別人假牙了。”
聽著就假。
“不過你們的局這么早就結束了嗎?”時筠覺得不像是他們那群人的作息,這不嗨一個通宵都是一件稀罕事。
魏樅應朝她嘚瑟了一下:“所以說是真想你了,我偷跑出來的。”
回應他嘚瑟表情的是時筠也有點嘚瑟的表情。時筠主動湊過去:“那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禮物?”
他想要什么?魏樅應還真的就什么都不缺,他不差錢,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這導致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一個物質欲很低的人。
但是如果時筠想要送他東西,魏樅應思忖了片刻。
思考的時候,他看見了時筠期待的表情。
她湊過來了一些,手搭在他大腿上,等著他的回答。
魏樅應抬手,指尖擦過臉頰上的牙印,劃過她的耳垂,最后停在了她的后頸上。
原本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被時筠拉近了,他這會兒湊過去距離更近了。
啟唇,就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