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回來能有什么辦法呢。
他這些年在首府賺的所有的錢都補貼了進去,而那些錢都是他留著和方倩結婚的。
現在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穆凱,這是短時間來錢最快的辦法。
程舸想要和魏樅應說明情況,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聽見關門的聲音,最后剩下門縫,他站在門內,看不出情緒:“哦,我知道了。”
門關上了,沒有分別的難受,只有憤怒。
程舸將時筠不告而別的那把藏在魏樅應心頭的怒火點燃了。
可自己這些情緒沒有能夠得到林枋他們的感同身受。林枋罵他:“他媽的,不離不棄等你恢復好了才離開說分手,這是什么好人?”
于是一場分析時筠內心真實想法的討論會變成了魏樅應的批|斗大會。
他們說他山豬吃不了細糠,說他那么好一女朋友不知道珍惜。
打小就沒有受過‘千夫所指’的待遇,魏樅應叫他們滾蛋。
可時筠就是這樣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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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了?”
施媛站在操作臺邊,看著面無表情解刨著老鼠的時筠還有點不敢相信,之前時筠幾乎是不住校的狀態,聽她隨口說是照顧男朋友。
看著感情很好,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時筠報著解剖的數據讓旁邊的人登記,口罩和護目鏡下的臉不太清楚,施媛不知道她現在情緒是什么。
分手這件事對時筠來說就像是中午吃了一頓味道平平的午飯,施媛看不出她有什么失落。
每天不是去實驗室就是去圖書館。
她寫著論文,然后中途休息的時候去二樓看看其他的書,每次都是詩集那一個書架。
時筠從手機里翻出那張看了無數遍的照片,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卓匯給自己的那個舊舊的平安符。
將兩樣東西擺在一起,她心頭又開始泛酸。
這一排很多書都已經看過了,時筠找到一本艾米麗勃朗特的詩集,通篇愛情不多,石楠倒是不少。
她將書放回原位,往旁邊走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人。
是傅旌。
去年他們兩個人還一起去導師那里幫忙批過卷子。
傅旌是來借書的,四周沒有什么人,他用很小聲的話問她:“來找書嗎?”
時筠搖頭:“寫論文,過來放松一下。”
大約是提到了同樣的痛苦,傅旌問她論文準備的如何了,時筠聳肩:“沒有什么思緒。”
傅旌繼續小聲和她交流:“不選擇讀博嗎?”
“可能要換個方向。”時筠沒細說,上次她差點搞出醫療事故,或許她真的要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傅旌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書,正準備和時筠繼續聊聊論文的時候,他看見了從不遠處走過來的朋友。
時筠只看見他突然舉起手,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她一愣。
眉眼之間比魏樅應還要像那個人。
傅旌看見朋友來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朝著時筠揮了揮手:“我朋友來了,我先走了,有空一起聊一下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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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過去之后,魏樅應身上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走路什么得都看不出來是個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人。
距離分手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他們組了個局說是給魏樅應康復慶祝一下,魏樅應當了回蔣栩揚,那天到得最晚。
幾家歡喜幾家愁,他分手了,蔣栩揚今天倒是把傳聞中的女朋友帶過來了。
和林枋那千篇一律玻尿酸的女朋友不太一樣,魏樅應看了她一眼,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個人,金庸老先生筆下的趙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