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胸膛之內,皮肉之下沉重有力的心跳聲。
心跳聲——生命的贊歌。
她所懷念耳朵那個人的心跳已經停止了跳動,身體變得沒有溫度。不會和她說話、擁抱、接吻……
時筠的嗓子因為發燒有點啞,呼吸也沉,聽著有些無力和脆弱。
“你抱抱我。”
魏樅應手指摸著她的肩頭,下巴貼著她的額頭:“抱著呢。”
她像是撒嬌一樣:“抱得再緊一點。”
“夠緊了嗎?”魏樅應收緊了胳膊,另一條胳膊也環抱住她,抱緊之后,他聲音帶著笑意,突然打趣她,“再緊,就要硬了。”
打趣的一句話,她抬頭,臉頰蹭著他的上衣下的胸口,然后睜著眼尾帶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他。目光里倒不是埋怨他這個時候還不正經,魏樅應正要剖析分解她復雜的那抹眼神是什么意思時,她突然掂起了腳。
炙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臉上,唇比平時親起來更燙了。
她說:“那就做啊。”
魏樅應笑:“我怕你死在床上。”
然而她卻呼出意料沒有任何羞怯,而是問他:“那我們死一塊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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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從她身上翻下去,扯過被踢到床下邊的被子,用被子將自己和她都包裹起來。
時筠的呼吸聲久久都沒有平息下來,魏樅應聽著她用嘴巴喘氣,總覺得自己有點罪過。
想下床給她倒杯水,她氣息奄奄,卻依舊要自己抱著她,魏樅應照做。
看著窗外的日頭,已經西沉了。
透過窗簾店的罅隙往外看,是大片的火燒云。
她把腿架在魏樅應身上,魏樅應掌心貼著她的膝蓋,輕輕地揉了起來:“這回床單換硬的了,你膝蓋跪了那么久,疼不疼?”
懷里的人沒有回答,魏樅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和她說話,她也有氣無力,眼睛半睜著,氣若游絲。
魏樅應起床,穿上丟在床邊的褲子。走出臥室,地上的衣服將他們之前進屋時候的行動路線暴露。
翻出好久沒有用的燒水壺,又洗了個杯子,在熱水里加了幾塊冰塊。進臥室里時,將時筠那些衣服重新抱進了臥室。
杯子擱在床頭柜的書本封面上,衣服放在被子上:“水放這里了。我去給你煮點粥。”
時筠聽著他走出了臥室的聲音,費力地從被窩里伸出一條胳膊,一口氣將大半杯水全部喝了。
將杯子放回去的時候,她沒放好,杯子一倒,灑在他床頭柜的書上了。
時筠一驚,身上酸痛無力,還是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書抖了抖,時筠沒注意到有一個書簽從里面掉出來了,她趕忙抽了兩張紙巾將封面上的水稀釋。
看著問題不大,她將書放回床頭柜上,這才看見剛才被她從書里抖出來的東西。
是一個小書簽。
田字萍做成的小書簽,田字萍葉子發黃了,一片葉片上還有點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