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好朋友被吐槽,蔣栩揚笑了笑:“雖然他看上去有點玩世不恭,但是可比想象中更可靠。只要是他認定的人和事,他都很在意的。”
楚粵聽到后半句話一怔,想到當時時筠讓自己保密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地說魏樅應不愛她。
兩個人說的同一件事差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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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面包一分為二,他們坐在小學的人工湖旁邊,那個在地震中幸存的椅子上。
四周沒有什么建筑物,不遠處的樹下掉下來好幾個鳥窩。
時筠神情懨懨,疲勞和強烈的情緒轉變消耗了她僅剩的一點體力。
魏樅應三兩口把半個面包吃了,他單手拿著手機,手機還是沒有信號,聽說已經開始搶修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恢復通訊。
嘴巴里嚼著干面包,很快就口干舌燥了。
地震的消息肯定上新聞了,爺爺奶奶估計很擔心吧。
現在也沒有辦法打電話保平安。
魏樅應看她吃東西如同嚼蠟一般:“不合胃口嗎?”
明明很累,體力也被消耗了,但是時筠一點胃口都沒有,她還是強迫自己努力咽下去。視線一掃,看見他破皮發紅的手掌心。
時筠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掌心朝上,自己仔細地檢查著:“你等等,我去給你拿紗布和碘酒。”
魏樅應想拒絕,但是她已經起身了。
很快,她拿了點碘酒和紗布回來。
現在的條件沒辦法做到真正的無菌操作,但總比魏樅應這樣晾著傷口要好。
她盡量手下放輕給他消毒,碘酒染黃皮肉,時筠聽見他吸氣的聲音,但消毒的手沒停。
碘酒碰到火辣辣的傷口很疼,魏樅應努力忍著。一抬眸就能看見她低著頭垂了眼認真幫他處理傷口的樣子,那雙好看的眼睛底下是一片烏青。
原本就只有一半的面包現在還剩下一半,風一吹,包裝紙飛舞。
“怎么樣?”
時筠聞聲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以為他是在問自己關于他去救援的事情。
將紗布纏上他的手,聲音很輕:“你很勇敢行了吧,但是我怕你會出什么事情,給別人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又怕下一個看見是你躺在擔架上。”
魏樅應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問題。一直舉著被她處理傷口的手很酸,他垂下來,搭在她腿上,看她給自己在手背上系了一個蝴蝶結。
“我是問你克服了你不能搶救別人的心理陰影了嗎?”魏樅應看著她,在注視之中看見她臉頰上的血污,抬起手,指腹輕輕一擦,還好不是她自己的血,“是不是救了很多人?我就說你可以的。”
語氣欣慰。
時筠突然想到了他曾經知道自己害怕開車也讓自己開車,雖然那次因為太過于簡單粗暴而讓她心理陰影差點加重。
但每次他似乎都在推著她勇敢。
——他是多情種,滿是濫情狀。
時筠明明知道這一切,但現在她有些恍惚,好像看見他的深情樣。
望著他,時筠猛然發現自己所有的擔心和害怕單純是為了他,不因為他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