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筠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用咖啡開啟大腦,順便消除一下臉上的浮腫。
抬手揉了揉臉頰,她聽見曼島tt幾個字還是會不由地想到那個人。
三年了,她每年都關注曼島tt的比賽,知道他手臂腿還有腳踝都動過手術。知道他去年奪冠了、知道他簽約了、知道他已經成為黃皮膚的亞洲人里在曼島tt取得成績最好的人了。
咖啡即將被喝掉一半了,時筠放下馬克杯,問杰夫:“所以,能告訴我你們為什么這么喜歡這項運動嗎?”
“就是喜歡啊,我爸爸就是一個賽車手,小時候覺得非常帥氣。住在馬恩島的時候看見從屋前飛快駛過的那些身影,我就發誓我有一天也要參加曼島tt。”杰夫說得很興奮,當然這份興奮是時筠不能理解的。
時筠無情將他這份興奮打碎:“那你怎么辦?不是時間撞在一起了嗎?”
說到這個,杰夫又萎靡了:“天啊,我倒底做錯了什么。”
時筠將最后幾口咖啡喝掉,杰夫很失落:“我只好去和他們說,說一個從小向往曼島tt的可憐志愿者因為考試不及格,補考時間和活動之間重疊,而不得不放棄他從小的夢想。”
自以為煽情的一段話,時筠沒有給他任何的語言安慰,畢竟不好好學習、不好好復習能怪誰。
他甚至在開始考試前都沒有在玄學上努力一把,都沒有給柯南磕一個頭,他只知道劃十字去祈禱上帝保佑。
上帝會氣管插管和心肺復蘇嗎?
原本時筠以為這件事沒有后續了,結果第二天從圖書館回來,看見今天休息的布哈里和杰夫都客廳里坐著。
布哈里正在看書,杰夫坐在她對面,雙手手掌合并,似乎在求人。
時筠站在玄關處換上自己的拖鞋:“怎么了?”
布哈里聽見時筠的聲音回頭和她說了一聲嗨:“杰夫不是報名了那個什么活動的醫療志愿者嗎?對方說因為比賽將至沒有辦法再找新的頂替人手了,讓杰夫想辦法。他想求我幫他去。”
杰夫撇嘴,譴責桌對面的布哈里:“結果她居然跟我要錢,我都是無償去當志愿者的。”
“但是你現在有求于我。”布哈里轉動了一下水筆,低頭繼續看書,“或許你可以問一下時筠,她的報價可能比我低。”
曼島tt嗎?
時筠將肩膀上的書包拿起來,放在椅子上,在杰夫開口前,將他要說的話堵了回去:“我拒絕。”
“可是你也關注曼島tt啊,你還跟我一起看過比賽。”杰夫不信時筠對這項運動賽事絲毫不敢興趣。
時筠口是心非:“隨便看看。”
杰夫毅力挺好,繼續請求:“曼島tt真的是非常偉大的一個比賽,你應該去看看的。而且我聽說今年有你們中國人參加,你更應該去到現場給你的同胞加油。所以,請你代替我,帶上我的意志去吧。”
是啊,同胞。
然而她還記得這個同胞當時在分手時對她說的話:你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不能去。
看見時筠拒絕的態度堅決,杰夫也只要另謀出路。
晚上時筠和他們一起點了個外賣,她洗過澡之后回臥室睡覺,久違地點開社交軟件,她看見了楚粵在朋友圈秀她和蔣栩揚的孩子。
很可愛的一個女兒。
從朋友圈退出去,時筠點開instagram,向下拉動屏幕,刷新的音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