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溫熱,衣服上洗衣液殘留的香味。
她慶幸魏樅應還好沒事,只是又惱他為什么要吸引火力,明明腿腳這么不方便:“昨天還教育我說什么涉及到自身生命安全要自私點,你又干什么要拉仇恨?”
一時間,魏樅應有點語塞。
她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人。
騙道斯繼父過來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這么大的臺風提前到來了,加固堤壩也晚了于事無補,所以道斯繼父才會這么快回來。
大約是回來沒有看見妻子和道斯。也發現了兩個人不是被綁架而是逃跑了,這么大的臺風天他們沒有辦法離開馬恩島,他相信一定是藏在了哪里。
聯想到兒子這幾天總是去對面的房子,魏樅應和時筠成為了他眼里的幫兇。
沒有想到正巧和幺圈從寵物醫院回來的時筠撞在了槍口上。
看見槍口對著前擋玻璃后的駕駛位時,魏樅應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他沒辦法,只好騙那個處在巨大憤怒中的人。
可是沒有想到時筠沒跑。
聽她拿自己之前和她說的話反過來教育自己,是說不過她,魏樅應抬手捂住她嘴,物理靜音:“現在不是吵架拌嘴的時候。”
四周很安靜,不知道警察什么時候才會到。摔砸東西的聲音傳來,那個尋找著不見的妻子的男人也愈加暴躁。
魏樅應知道時間越久,一直找不到妻子蹤影的人就會愈加暴躁,屋外遠比屋內要安全,而自己的腳踝并不支持他現在逃。
俯身,貼到時筠耳邊,他壓低了聲音:“你現在趁著他在三樓,馬上離開。”
剛說完,三樓所有的摔砸東西的聲音消失了。時筠和魏樅應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望著昏暗的室內。
閃電劃過的瞬間雷聲響起,時筠看見一個影子倒映在房間白色的墻壁上。
與剛才盛怒的樣子完全不同,有禮貌地說了一聲“嗨”,一點友善也沒有,簡單地一個字里滿是陰森的感覺。
魏樅應將時筠往身后拉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做,她已經從躲避的地方里走了出來,而一個冰涼的硬物被塞進了他想要拉住她的手。
時筠舉著雙手站定在那里:“藍色的小轎車。”
“什么?”
時筠:“在你離開后沒幾分鐘,一輛藍色的小轎車接走了你的妻子和繼子。”
面前這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還舉著槍,他讓時筠繼續說。
“他們離開是為了治病,可能會去倫敦。道斯會照顧……”
“不會的,道斯只會害死佩妮。”他將食指彎曲,往前走了一步,“現在告訴我,那輛藍色的小轎車的牌照,還有他們離開的方向。”
時筠已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了。她盡量不表現出攻擊性,腦子里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腦子回憶了一遍。
望向面前這個男人,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是啊,她能不熟悉嗎?
時筠恍然大悟:“是因為道斯的原因才使得佩妮阿姨癱瘓的吧,你對道斯所有的毆打暴力是因為你痛恨這個致使妻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他之前不敢逃跑是因為他的把柄在你手上,比如發生車禍的原因,應該是要坐牢的原因吧。你越是愛你妻子,你就越是恨道斯。”
多熟悉的劇情啊,這不就是她以前和她老爸水深火熱的父女關系嗎?
“對。那天他喝了酒……這個小子就像是他老爸一樣全身都是壞毛病,他根本就照顧不好佩妮,他嘴巴里那些花言巧語都是偽裝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用牙縫里硬擠出來的,他瞪著面前的時筠,一槍托砸在她側臉上,嘴里一瞬間彌漫出血腥味。
“現在告訴我車牌號,我不想傷害你。但你要是不配合我只能告訴警察,你是綁架我妻子的同謀。”
天殺的,時筠捂著耳朵,這邊的車牌又不像是國內的車牌,還能編一個。況且她就做個凱蒂奶奶的車一次,她連車的型號都不記得了,更別說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