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就停了,臺風邁著悠哉的步子沿著科學家預測的軌跡繼續奔赴大西洋。
街道上斷樹斷枝滿地,大家各掃門前雪。
杰夫沒敢來見時筠,只敢給她發了條短信,解釋了道斯的一些事情。
和時筠猜得八|九不離十,道斯因為酒駕在布賴山下面出了車禍,導致母親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在時筠他們面前掉的眼淚是真,但做錯了事情也是真。
深愛妻子的男人對這個罪魁禍首繼子原本就沒有什么感情,于是暴力相向。
對待長期對自己施暴的人,道斯怎么都放心不下讓自己老媽和這種人待在一起。
這其中更詳細的糾紛,杰夫沒有細說。
時筠也不好奇,這條信息她沒有回復他,倒是下午的時候布哈里發了條短信給時筠,問她什么時候回倫敦,又問她知不知道為什么杰夫突然說不和她們一起合租了。
回倫敦的時間她還沒有定,和杰夫之間發生的事情時筠沒有選擇告訴布哈里。
他們在張光煒和麗特合租的房子里借宿了好幾天,魏樅應那個能被列入兇案現場的房子,暫時沒法回去住。
臺風徹底過去后,島上的一切好像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了。
恢復則代表有兩個穆凱不想見到的人即將乘坐航班或是渡輪前來將他捉拿歸家。
和穆凱那精神小伙完全不同的是,他老媽是讓人意外的氣質美女。
夫妻兩個坐在沙發上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兒子,時筠他們很有眼力見地回避了。
穆凱不肯回去,不肯也沒用。
那梁山伯的悲情戲,祝麗特一點也不想接。看著他一個人演完了獨角戲,她連句再見也沒有說。
穆凱走了之后,麗特收拾行李也準備去旅游度假了,張光煒計劃回國看看家里人,于是,一棟房子交給了他們兩個。
張光煒最后一個走的,臨走前還有些不放心,將鑰匙交給時筠后他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大佛:“怎么說?你一個人能照顧好他嗎?”
時筠接過鑰匙:“放心吧,金牌服務。”
張光煒不僅把房子借給了他們暫住,他那輛車也給時筠日常通行時候用。航班不等人,張光煒拿想啰嗦嘮叨的心也不得不按下了。
原本就是有些陌生的環境,現在張光煒他們走了之后,時筠稍微有些自在了一些。魏樅應口渴,讓她去廚房倒了杯水。
時筠試了水溫還可以,她把杰夫給自己發短信的這件事告訴了魏樅應,他沒說什么,讓時筠別再搭理他就可以了。
說著,魏樅應伸手:“遙控器遞給我。”
時筠聞聲在抱枕下面找到了遙控器,他對電視劇什么的并不感興趣,隨意地調著頻道,臺風過后的天氣氣溫降了一些,新聞里正在播報受到這次臺風影響產生的損失。但話鋒一轉,又提到了即將到來的流星雨,并提醒當地居民近日將會小幅度降溫,在觀看流星雨的時候注意好夜間的保暖。
“把毯子遞給我。”
毯子沒在客廳,在他們睡覺的客房里。
時筠才坐定沒多久,聽他大爺似的使喚人,扁嘴:“你事真多。”
魏樅應:“你不是才和張光煒說你可以照顧好我的嗎?”
還金牌服務呢。
時筠忿忿起身:“8英鎊,你還想要什么好服務。”
走去客房的路上腳步聲還被她故意跺得巨響。
確實沒有什么好服務,畢竟包裝袋子上都要印一句“圖片僅供參考,一切以實物為準”,金牌服務是僅供參考,一切以砸過來的毯子力度為準。
魏樅應把丟在自己頭上的毯子拿下來,蓋在自己身上:“明天下午我們回去一趟,去拿點東西,然后晚上去看流星。”
說完,旁邊的人挪了過來,親昵地捧起他的臉,帶著笑的心疼表情:“剛剛的毯子有沒有砸疼你啊?”
皮笑肉不笑地回嗆她:“有,損失從你8英鎊的工資里扣。”
對付一個開始不要臉的人辦法不多,時筠總覺得8英鎊不對勁,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又是哪本書哪個作者說過的話。
第二天,他們吃了一個早晚飯。時筠開車載著他回了他的房子。屋子被破壞痕跡很明顯,魏樅應去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