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嗎?”
“還好吧。”時筠指著東南方向,“在那邊。”
聽不出他是什么語氣,他低頭看著腳下的路:“你想不想順路去看一下他?”
“不了。”拒絕的很干脆。時筠抬頭看著前面,腳步有些輕快,“我感覺我已經做到了他最希望看見我的樣子了。”
她不再看情詩了,也已經不再執著于尋找出上面的話。
人得放下才能再拾起,拾起了便不要再輕易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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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婚禮簡化了很多,婚禮重要的是那一刻穿著婚紗和對方相處的感覺。不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是這一刻儀式上身份的轉變。
木木成為他們的小花童,穿著粉紅色蓬蓬紗裙子,拿著一個小花籃,不是很專業地撒著花瓣。
草地、古典音樂還有高高疊起的香檳塔……
穿過編織著玫瑰和風鈴花的弧形拱門,他站在牧師旁邊,黑色的西裝修身。
牧師的英語很不錯,讓他們在圣經面前起誓,向上帝展示愛意中的真誠。在兩聲“我愿意”后,牧師以上帝之名賜福。
沒有傳統婚禮上的敬酒,在熱熱鬧鬧的婚禮儀式結束后,時筠換掉了主紗,穿著一條簡約的白色禮裙站在二樓的陽臺。
后背鏤空的設計將背脊的曲線展現,她沒有戴頭發,藍寶石的發簪是唯一的點綴。
時筠手搭在陽臺的扶手上,往下看著參加婚禮的賓客。
人不多,只有至親來了。
身后的門打開,時筠沒轉過頭,聽著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
腳步聲停在了自己身后,先入目的是白色的襯衫袖子,帶著婚戒的手拿著香檳杯子。
“看什么呢?”聽到他這么問,她往旁邊一靠。
樓下的樂隊還在演奏肖邦。
時筠把手搭在他手腕上:“你會跳舞嗎?”
“以前高中的時候會。”
那時候有畢業舞會,和電視電影里差不多,帶著花穿著西裝去女伴家里接她一起去學校。
魏樅應將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拉起來:“我教你。”
音樂從樓下傳來,魏樅應憑著記憶里的舞蹈技能教著時筠,步伐什么的其實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不必擔心會撞到其他結伴的人。
地毯將時筠慌忙的腳步聲吞下去,皮鞋上多了幾個腳印之后,時筠放棄了。
她意外地在這方面沒有什么天賦,干脆靠在他肩頭,隨后只是隨著音樂輕輕晃動。
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靜。
婚禮好像從這一刻才開始屬于他們,樓下的音樂從肖邦變成了很耳熟但叫不出名字的音樂。
時筠閉上眼睛,沉下心:“真好。”
跟著自己輕輕晃動的人的聲音響起:“我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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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婚禮之后,她和魏樅應的生活甚至是相處模式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她時不時地冒出點“語出驚人死不休”的奇怪想法,和想要打卡嘗試的地方。
一開始魏樅應還會有點不習慣,甚至是被她嚇到。
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在計劃備孕之后,魏樅應開始戒煙。兩個人養成了好作息,他比時筠多了一項早上晨跑的習慣。時筠睡醒之后去拿試紙測試,看著試紙上的記號,一邊刷牙一邊給魏樅應發信息。
【8英鎊】:天時地利人和,速速回家。
這話里的字沒有一個是騙人的,尤其是魏樅應回到家之后看見了在改造過的陽光房里等他的時筠。
原來這就是“地利”。
他反手把門關上,看著已經設置防窺霧化目視的玻璃,坐在沙發另一邊,伸手把人扯過來:“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