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的刑偵隊再一次對案情進行梳理。
隊長老周和底下幾個小弟,連同法醫法證一起開會,顧問霍偵探在一邊旁聽。
楊毅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四肢都有捆綁的痕跡,尸體被棄在一片偏僻的工地里,案發當晚下過大雨,現場痕跡被破壞,何況這是建筑工地,來往的人比較繁雜,沒有可用的足跡可以取證,從尸斑判斷,死亡時間是在晚上的九點左右,第一案發現場在楊毅他家。
死亡時間是在他出獄過后的一周,從動機推斷,五年前被他侵犯的9名女學生及其家屬都有嫌疑。
警察經過排查,九位女生出事后其中有幾位就陸續離開了濱城,有的換了城市,有的出了國,有一位已經去世了,其他的都有不在場證明,除了一位,孟小舟。
她說當晚她一個人在家,她住的巷口有個監控,可是已經壞了,并沒有人給她證明。
孟小舟在9位女生中最有動機的一位,是她舉報了楊毅,她也受到了最大的傷害,可以說是家破人亡。
可她也是最不可能作案的一位,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可她雙腿殘疾,行動不便,住的地方離楊毅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拋尸的工地又離她家兩個小時的車程,再者,楊毅是個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大漢,從身體條件和地理位置來看,她根本不可能是兇手。
法醫進行了復檢,發現了楊毅的脖頸處有電擊傷,因為和尸斑重疊在一起,第一次尸檢時并沒有發現。
這個新發現是否是新線索,眾人把目光投向一旁從開始就閑悠悠喝茶的霍顧問。
這時,霍顧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對嫌疑人進行了一番犯罪側寫
“作案手法明顯帶著濃厚的復仇心理,兇手肯定和五年前的事情脫離不了干系,而且是女人。”
“如果是兇手是男人,給楊毅幾刀就是了,不會這么具有儀式感,要割掉他的命根子”霍顧問往下比了比動作,“讓他活生生地痛著流血死,嘶”他五官扭曲了下。
在場所有的全體男士的神情也感同身受地“扭曲”了下,除了法醫和法證兩位女士撇了撇嘴。
周隊清清喉嚨,“所以你還是懷疑孟小舟”
一位警官說“這不可能啊,就算有電擊傷,她一殘疾人怎么能殺死塊頭是她兩倍的男人,還拖到另外的地方棄尸。”
法醫說“我看過孟小舟的醫療報告,也跟她的就診醫生問過情況,兩年半前她做了手術,手術可以說是成功的,可她就是走不了路。”
眾人表情驚異。
法醫繼續解釋道“醫生分析可能是心理原因,或者是不知名的生理原因,她就是走不了路,她母親也為了要存錢給她準備第二次手術,過勞而死。”
霍顧問挑了一下眉,“是真的走不了”
“是,我們調查過周圍她的鄰居,同事,”一位警官翻著記錄,“兩年半來,她都是坐在輪椅生活,每天都一樣。”
周隊皺眉道“有沒有去醫院的復健中心問過”
“也有,她手術后每周都要去,大概一年前,她母親死后,她就沒再去過了,可能已經放棄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霍顧問眼睛瞇一瞇,又挑了下眉。
周隊與他交換了意味不明的一眼。
開完會,看似有了新的線索,又似乎沒有,調查了一圈,又不能真正地排除孟小舟的嫌疑,周隊下了命令,24小時不離人盯孟小舟。
另外一方面,再調查五年前其他涉案的女生,擴大范圍,進一步調查她們的社會關系。
警察輪流換崗盯了孟小舟一周,看著她早上八點推著輪椅去附近小區的圖書館上班,12點休息吃飯,她吃的是自己帶的飯盒,接著閉館休息,三點開館,五點她下班,順便去生活超市買菜,回家,然后就沒有出門。
很宅,碰到鄰居會聊幾句,也有鄰居或者朋友上門玩,可她極少主動去串門。
他們盯了一周,發現沒有任何的破綻。
其中有一次她在回家的路上,有個外賣騎手騎太快把她帶翻了,她連人帶輪椅側翻在地面。
她掙扎了很久起不來,腿都蹭花了一塊,還是旁邊的便利店店主出來,連同好心路人幫了她。
周隊和霍顧問看著盯孟小舟的警員拍過來的這段視頻,久久不語。
周隊嘆口氣,“要不她就是一位可以拿影后的演員,要不就是真的不能走”
其他人的社會關系也沒有可疑的地方。
楊毅案的調查再一次進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