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葦廷回來的高特助剛好見到這一幕,她眼睛一閃。
過了一會兒,幾個人都集中在旁邊的一間小會議室里。
“坐下來說。”葦莊先坐下來,目光淡淡地掠向了菜卷,高特助在她不遠處坐下,阮清也挑了個位置,三個女人的視線剎那間集中在菜卷身上。
他一個激靈,感覺身上像被灼傷了似的,哪里敢坐下,“我,我這……”他現在逃跑估計也來不及了吧?
“菜卷你說吧。”阮清用余光暗瞥了一眼葦莊,開口勸他。
“咳……”菜卷很想躲,卻無處可躲。
“說吧,后果我來負責,如果她……”葦莊幾不可聞地頓了頓,“如果他們怪你的話。”
高特助眼神又是一閃,阮清臉上也浮起幾分意外,就連菜卷也透出了一口氣,三人內心都各有所想。
高特助內心暗贊,老總真是霸氣又很有責任感!
阮清和菜卷也有點類似的感覺,還有一種“好像這位也沒那么可怕”的發現。
菜卷微微吁出了一聲,也不再堅持了,“他們兄妹倆都跟我說過一些了,我只能轉述,可完全不能轉移他們的痛苦。”
“她們的媽媽,馮茉阿姨大學一畢業就和之石哥的爸爸結婚了,之石哥爸爸是做生意的,大她十幾歲,阿姨家里不同意,阿姨就跟著之石哥的爸爸來了申城,再也沒有和家里人聯系了。”
“后來他爸爸出軌了,阿姨就和他離婚了,當年之石哥才12歲,阿姨一個人回了山城,好像家里的父母也都過世了,親戚也沒怎么來往,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肚子里就是小園。”
菜卷揉了揉眉心,聲音放低了些,“小園告訴我,她讀幼兒園的時候阿姨認識了她繼父,沒過多久他們就結婚了。一開始還好,等到那男的沒了工作,就開始打人了……”
阮清和高特助齊齊地冷“嗤”了一聲,面露鄙夷。
葦莊微微闔眼,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壓住了,傳來并不陌生的刺痛的窒息感,她靜了靜,開口問,“是不是還有別的行為?”
她話一出,阮清和高特助的臉色瞬間意識到了什么,神色突變。
菜卷艱澀道,“那男的經常打小園,阿姨要工作養家,也沒法去接小園放學,她自己常常一個人在外游蕩,不敢回家,經常餓肚子……”
“小園和我說這樣還好,她就等著媽媽回來就行,可等到她上了四年級,那男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什么?”阮清不敢置信地驚呼。
高特助咬了下牙,“園崽有沒有告訴她媽媽?”
菜卷眼眶發澀,“小園一開始不敢說,后來鼓起勇氣和阿姨說了,可阿姨并不相信她……”
阮清皺緊眉,心口生疼,“這叫什么媽媽啊?”
高特助抿緊了唇才沒罵人,她瞟了一眼自家老總,她在老總素來冷淡的眼里竟然沉郁的狠戾。
原來老總也會因為別人而露出這么“生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