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光頭他們剛來的時候穿著柔軟雪白的道服,腰間扎著顯眼的腰帶,個個意氣風發,經過這陣打斗,他們雪白的衣服上有的印著碩大的墩布印兒,有的被甩了一身黑泥點子,還有的鼻血流在了胸口,被段景住拖過那人更是衣衫襤褸,這一個口子那一條破布,從裝飾上看,現在的他們到像是一幫邪教份子。
光頭氣餒地說:“我們……我們是紅龍道館的,來切磋一下……”
老虎見他們這個狼狽樣,以為自己的徒弟已經替猛虎武館爭光露臉了,神色大緩,拍著金槍魚的肩膀說:“這都是你干的”
金槍魚委屈地一指我說:“師父,我們都栽在他手里了。”
老虎這才看見我,然后馬上看見了董平,他激動地噌一下躥到董平跟前,抓起他一只手搖著,說:“董大哥,你可算來了。”然后他又看見了李靜水和魏鐵柱,微笑致意,“這兩個兄弟也來了。”
他的徒弟一聽他叫得這么親熱,知道自己這頓揍算徹底白挨了,紅龍那邊的人也看出來了,自己的三位館主來了多半也是小受受,都心灰意冷,光頭沖林沖一抱拳:“這位大哥,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嗎”
林沖微微一笑:“家傳的槍法。”
光頭沮喪地說:“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兒管用,以后再不學這勞什子跆拳道了。”
我說過,我不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我覺得我有義務讓年輕人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我往前站了一步,侃侃道:“天下武術本沒有強弱,只有學的人不同——像我剛才那招‘破腳式’,那絕對就是天外飛仙神來之筆,一般人能想得出來么那是需要很高的資質的。”
光頭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對林沖說:“大哥能留個腕兒嗎,我想專門去拜訪。”
林沖只是呵呵笑著,不說話。
光頭知道人家瞧不上他這點把式,只好自己往回找場子,他再次抱拳,朗聲道:“各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曰后江湖相見,自當……”
扈三娘像轟蒼蠅一樣揮手說:“去去去去,趕緊滾蛋。”這娘們,實在讓人無語,一點面子也不給人留,好在光頭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來歷,這筆帳只好記在猛虎武館頭上了,活活。
光頭他們飲恨離去,老虎看著自己一幫垂頭喪氣的小徒弟,難得溫和地說:“行了,你們栽在這幾位手里一點也不丟人,你師父我怎么樣照樣白給。”說著他又拉住董平的手親熱地說,“董大哥,今天有時間啊”
董平說:“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這個好地方,要不我早來了。”
老虎居然臉紅起來,謙遜地說:“哪里哪里。”
“……你門口那個魚市搞得很好嘛,我以后會常來的。”
老虎郁悶半天,才又說:“董大哥家在哪住啊,我送你兩條大地圖。”
我覺得該說正事了,把老虎拉在一邊說:“虎哥,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學學散打……的規則。”
老虎奇怪地問:“你們學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