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終于也有機會在民族的大是大非上做一回選擇了,我選擇的是——只能說我很想選前者,但把他弄死我們都活不好,我現在只能忍著,而且當緊的還得找地兒安頓他,當鋪已經住不下了,育才更回不去,要讓300看見秦檜,不出點令人發指的事那才叫令人發指呢。托付給朋友或者在外頭租個民房都行不通,就沖他這發型和胡子,什么也不用干就得讓公安局的當算卦的騙子逮起來,或者萬一要讓人們知道這就是秦檜……
我惡聲惡氣地問他:“岳家軍怎么會認識你的”
秦檜說:“早先沒翻臉的時候我代表朝廷犒過幾次軍……”
“你他媽真是個大麻煩!”我一邊罵著一邊發動車子,我想了想目前唯一的去處也就剩別墅了,那僻靜,而且300也絕不可能找到那里。
在半路上我給秦檜買了幾箱子方便面,進了家門以后我教給他怎么用飲水機和馬桶,說:“以后你就在這貓著贖罪吧,什么時候認識到自己罪無可赦了我再過來幫你開煤氣或者教你摸電門。”
秦檜背著手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說:“你這這么亂怎么住呀今兒我就先湊合了,明天中午以前你給我買倆丫鬟吧。”
我一腳把他踹得坐到地上,拿過茶幾上的旅游圖冊翻到杭州岳廟指著他鼻子說:“看見沒,這就是你和你老婆的下場,你再跟老子嚼舌頭老子把你送到岳廟真人跪拜。”
秦檜拿過去只看了一眼頓時汗如雨下,心虛地說:“這……這是我嗎”
我沖他吼道:“還有,以后別跟人說你叫秦檜,你不是愛冒充王安石嗎,就叫秦安吧,編號9527。”
秦檜爬到沙發上,愣怔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這時才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白面墨髯,手指修長,不禁暗嘆:丫一個殲臣賊子長得還挺帥的。
這時孫思欣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的第二車酒也到了,味道還沒變回去。
我坐在秦檜對面和他一起發呆,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喂!”
秦檜嚇了一跳:“啊”
我跟他把酒吧的事大略說了一遍,然后瞪著他道:“你用你那狼心狗肺幫我分析分析這里頭怎么回事”
秦檜聽完想都沒想,他把一只手掌豎在茶幾上說:“這是酒坊,沒出問題。”然后他又把另一只手掌豎在茶幾的另一頭,說,“這是你賣酒的地方,也沒問題,那么問題在哪還用我說嗎”
我看著他兩只手掌空出的那段距離,疑惑道:“你是說送酒的老吳有鬼可這個人不喝酒呀。”
秦檜終于有了鄙夷我的機會:“你這是什么道理,按你說的,那愛吃西瓜的人還不能賣西瓜了”
我恍然:“你是說老吳把我們的酒賣了可是這個人一向很老實啊。”
秦檜搖頭道:“人是會變的嘛,尤其嘗到甜頭以后。”
我想了一會,不得不說:“你分析得有道理,不愧是小人的典范。”
秦檜委屈地說:“我到底干什么了人們都這么恨我,我只不過是揣測到了皇上在想什么順著他的口風說話而已,‘岳家軍’只知岳飛不知皇上,他不死才怪了,再打個比方說——只是個比方啊,就說你開的那個酒館,那個姓孫的伙計頭,精明干練對下面的人又寬厚大方,有他在你就生意興隆,可萬一哪天他對你不滿意要是走了呢甚至干脆拉桿子自己干了,那你這酒館還開不開你做掌柜子的愿意被一個伙計頭拿住嗎你只能趁他人脈還沒旺就把他打發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禁點了點頭,暗自琢磨:孫思欣真要走了我這酒吧非虧錢不可,就算朱貴杜興都在的時候這倆人也是光會禍禍,沒有小孫把著尺度,酒吧怕是早讓朱貴送光了,這樣一來我不禁又想,孫思欣要真走了怎么辦我是不是得事先再培養一個經理備著呢……
秦檜見我不說話,忙湊過來說:“做事需趁早,真要等他成了氣候……”
我猛的一垃圾筒砸在他腦袋上,罵道:“狗曰的到哪也忘不了干你的老本行,才來一個小時就忽悠得老子差點把自家經理開除了!”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