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老虎爽利地叫了我一聲,這段時間我們經常聯系。
“虎哥!”我也回敬他一聲,其實按輩分我得是他師叔。“跟你打聽個人,雷老四你認識嗎”
“你打聽他干什么”老虎語氣不怎么痛快了。
“沒什么,生意上的事,隨便問問。”
老虎道:“雖然我在道上也有朋友,可我們是兩類人,我畢竟還算是正經做生意的,雷老四這個人我照過幾面,沒深交,早年是靠打打殺殺混起來的,這幾年做了實業,可屁股底下還有屎擦不干凈,我跟你說,你沒事別招惹他,這老小子心狠手辣,是個不按規矩來的人。”
“黑社會呀”
“對了,就是黑社會!”
……現在事情明了了,老郝是要我找黑社會收帳去,而欠帳那位爺爺,是個絕對不能惹的主兒——老虎財大氣粗,手上功夫又硬,這些年橫沖直撞慣了,遇到雷老四都得盤著,這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當然,答應別人的事,去還是一定要去的,我只是在盤算該怎么去,要帳這種活,我看別人干過,必須是七分硬三分軟,你要賠著笑臉好話好說還不如不去,人家一看你這樣有心給你也得改主意。
可是我現在硬不起來呀,千不該萬不該把好漢們都打發走了,連四大天王都沒留下一個,徐得龍那是半步也不離開學校,我以前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在我最需要火力支援的時候學校里不是這圣就是那仙,但是半個能打也沒有!正可謂人到用時方恨少,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五人組身上來,可是好象也行不通,萬人敵項羽對我的事情向來缺乏興趣,在他眼里,別人的事都是小孩子過家家,倆小孩兒玩惱了相互吐口水,作為大人總不能自毀身份上去幫自己家孩子,再說我還真不敢用他,項羽最近心情很糟,有草菅人命的傾向。
二傻到是沒問題,讓去哪就去哪,可他是一個殺手,貴在視死如歸的精神,要論打架,惟恐他孤掌難鳴,上次跟小六干仗就差點掉鏈子,這回對方可是黑社會!
我坐在沙發上發愁,花木蘭見我這樣問:“你怎么了”
我把事情跟她一說,花木蘭道:“要不我再裝成男的替你去”
我連忙擺手:“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爹。”不該享受的待遇還是別享受的好,農民坐辦公室兩天就得長痔瘡,再說花木蘭就想安安分分當個女人,咱幫不上忙也別拖后腿。
我想了又想,最后眼一閉心一橫決定:
好好跟人家說。
黑社會也是爹生媽養的,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未必就說服不了他們——說不服也沒辦法,誰讓咱各路諸侯都遠在新加坡,也不知道在上海東方明珠上點一堆狼煙他們能看見不。
這時電話又響了,這回是手機,我接起來不耐煩地說:“喂!”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明知道是一場吃蹩的談判,還必須得去,擱誰身上也不好受啊。
孫思欣一聽我口氣不善,小心地說:“強哥,你二大爺又領人來了。”
“他又帶了個什么子來”問完隨即我也啞然失笑,孫思欣能知道什么我問:“帶人來那個老家伙還在嗎”
孫思欣道:“已經走了,那強哥你看……”
我說:“我現在過去。”我看了看時間還早,把這新來的客戶送到學校再去見雷老四也不耽誤事。現在我對這位新客戶的身份一點也提不起興趣,總之不是琴棋書畫就是這子那子,他們帶來多少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我并不關心,關鍵的是他們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一路快車來到酒吧,沖到前臺問孫思欣:“人呢”孫思欣指了指樓上,現在酒吧已經準備上客了,所以他把人安排到了樓上包間里。
我拍拍他肩膀表示對他的辦事能力很滿意,快步上樓進了一號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