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道:“我就不去了,遛遛馬,一會你回來的時候把我接上。”
到了酒吧,孫思欣都習以為常了,不等我問,伸手往里一指。
這回來的人里又有倆老頭,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看年紀也不輕了,劉老六在一邊陪著。
我急忙上前行禮,我知道最近這幾撥人都是大知識分子,在乎這個,所以見面得先留下個好印象。
劉老六一指我說:“幾位,這就是小強。”
座中一個老頭和顏悅色地沖我回了一禮,另一個老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比他慢了半拍,那個魁梧的男人兩鬢也有點花白了,大概50多歲上下年紀,不過按現在來說還只能算是中年人,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點著,只沖我點了點頭。
就算我接待過上百的客戶,可好奇心還是有的,畢竟都是些如雷貫耳的名字,被雷得多了不但沒麻木,而且有點上癮,我賠著笑問第一個老頭:“您怎么稱呼”
這老頭修養非常好,看得出是那種跟誰都客氣但自有風骨的大儒,笑呵呵地說:“鄙人姓顏,字清臣。”劉老六跟我說:“就是顏真卿。”然后跟顏真卿說,“顏老,這就是一白丁,以后甭跟他說字。”
我微微有點意外道:“顏真卿柳公權已經到了好幾天了。”我是沒想到我這這么快就能把“顏筋柳骨”湊齊了,我這兩人齊名,指不定有多熟悉呢,沒想到顏真卿茫然道:“柳公權,誰呀”
劉老六鄙視了我一眼才跟我說:“倆人差著幾十年呢。”
見都沒見過放在一起說什么歷史這東西,還真不把幾十年當回事啊。
跟上回一樣,一聽顏真卿的名字另一個老頭站起來恭恭敬敬給他行了個禮,很拘謹地說:“想不到顏魯公在此,晚輩失禮了。”
他看著可比顏真卿還大,這說明此人成名年代應該更往后了,我傷腦筋地說:“咱到了這地方只按年紀不按朝代,以后你們可以兄弟相稱——請問您貴姓”
這后一個老頭卻只顧跟顏真卿攀談,看來也是個狂熱的書法愛好者,聽我一問,只隨口說了句“張擇端”。
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連我這白丁都知道啊,實事求是說,這些曰子來的人基本就沒有輕量級的,在歷史的星空中,都是璀璨的明星,可明星和明星也不一樣,吳道子和閻立本被人稱頌是因為他們的神乎其技,他們的貢獻更多的是開創了一種流派,而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則不管從什么意義上說都稱得上是神品,靠這一幅畫,他已經可以盡掩同時代北宋諸畫家的光芒。
我發了一會呆,見張大神不怎么理我,這老頭雖然畫畫得不錯,可我發現他有些木訥,遠不如顏真卿那么通融隨和。
我只得把頭轉向最后一個半大老頭,這人身材高大,皮膚紅黑,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眸子里炯炯有神,只是間或閃出來的光顯得有些過于凌厲還有點狡黠。要是按上次那樣,一個寫字的一個畫畫的,剩下那個就該是個大夫,可我看這老頭半點不像孫思邈,更不像是李時珍,在看他在桌上亂點那只手,恍然了:多半是個彈琴的。
我彎著腰問他:“那您高姓大名啊”
這人在桌子上彈著進攻的鼓點,看了我一眼說:“吳三桂。”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