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喝到最后,我搖搖晃晃,醉里挑燈看包,包子站起來,關切地說:“你沒事吧,哎,我這才想起來,無緣無故的咱倆這是喝的哪出啊”
太丟人了!血的教訓啊,千萬別跟女人斗酒。
包子把我扶到床上,把桌上的飯菜收拾了,自己也回屋躺著去了,累了一天加上酒精作用,不一會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我終究是心里有事睡不實,聽她著了,躡手躡腳地出來,在廚房里拿個花卷,輕聲下樓。
上了馬路我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醉醺醺地坐進車里,邊啃花卷邊說:“去……春空山別墅區。”
司機是個留著板寸的精瘦漢子,聽我要去的地方,有點不情愿地說:“要不您換輛車我這快到交車時間了。”
我二話不說往方向盤上丟了200塊錢,我知道司機們一般都不愛去這些地方,路遠倒沒什么,主要是回來的時候肯定得空車走。你要把來回都給他算成錢他巴不得你去好望角呢。
果然,漢子一見我出手闊綽,一踩油門就走,我們的車在傍晚的高峰車流里慢慢徜徉,我看了眼表,放倒包子——或者說被包子放倒花了我不少時間,恐怕項羽已經開打了。
我跟司機說:“師傅,能快點嗎,我很趕時間。”
漢子攤肩膀:“按個喇叭罰二百,超速一千五,我能快得了嗎”
我一聽那話里話外還是想要錢,又往擋風玻璃上拍了五百快錢。
漢子看了看那些錢,笑道:“得咧,咱今天也來個《的士速遞》。”
漢子把車停在路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好奇地看著他,問:“怎么,你也要換個方向盤”
只見漢子把一張卡帶塞進錄音機,我還以為是什么振奮人心的音樂呢,想不到里面傳來的是一陣賽車奔馳時的轟鳴,再看漢子,兩眼發光,把雙手掰了掰,剛起步就掛二檔,順手推三檔,就著那陣賽車轟鳴的聲音,連超數十輛車,且都能在紅燈將將要亮的時候沖過路口,說真的在市區里開這么快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尤其是出租車。
我五體投地地說:“師傅真是賽車手出身嗎”在我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就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句話,看來民間還真是藏龍臥虎呀。
漢子呵呵一笑:“算不上專業,就是業余愛好而已。”
我們現在聽的聲音一定是他當年比賽時的情景,“老兵不死,僅僅隱退”,也許只有當年的留下的彌足珍貴的樂章才能刺激起這位引退車神的熱血
可就是有一點,除了賽車奔馳,我老聽見里面有奇怪的“叮叮”聲,我問漢子:“師傅,這是什么動靜”
漢子聽了一下,道:“哦,那是吃金幣呢。”
我愕然:“……跑跑卡丁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