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現在的劉邦也沒當上漢王,但是作為諸侯之一還是挺有份兒的。
我繃著臉嗯了一聲,站起來道:“帶我去見上將軍。”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項羽。”
那哨兵神色古怪,好象是想笑又有點不敢,結巴道:“您這是……”
我說:“別廢話,快點。”
那哨兵回頭沖大營里喊:“牽一匹馬出來,沛公在此。”
大營里飛奔出幾匹快馬,幾個騎兵來到跟前,臉上也出現了跟哨兵一樣的表情,他們在馬上行了禮,道:“沛公,要見項將軍的話咱們這就走吧。”有人把一匹空馬牽到我面前。
這怎么上呢這會的馬還沒馬鐙,我一個手還得拽著毛毯呢,我抓著馬鞍蹦達了幾下沒上去,那哨兵忍著笑道:“沛公您上吧,我們背過臉去。”說著沖另外幾個人使個眼色都把臉背過去了,我嘿嘿干笑兩聲,急忙兩手抓住馬鞍爬上去,然后把毛毯斜披在身上,儼然道:“走吧。”
幾個騎兵抿著嘴在前面帶路,我就撐著個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走,我特想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裝異域人士,可是既然偽裝的是邦子,再說一手還得拽著點,其實另一只手也不得閑,這馬沒馬鐙不說,連馬鞍子上那個供游人抓的鐵環子也給我取了,我又不會騎馬,只得死抓著韁繩把身子伏低。
馬小跑著走了三分多鐘,穿過了無數的帳篷,還是一點也不見到的跡象,我把另一片口香糖捏在手里預備著,冒汗道:“怎么……”可是下半句話不敢說了,劉邦應該認識項羽的營帳,不會問別人為什么還沒到之類的話。
敢情這中軍帳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就像間正房似的對著營門口,我把口香糖含在嘴里也不敢嚼,心里這個急呀,又走了一會這才到了一頂巨大帳篷前,一個騎兵從馬上跳下來指著巨帳旁邊一頂比較小的軍帳跟我說:“沛公自便,我去稟報將軍。”
我點點頭,瀟灑地跳下馬背,毛毯在空中飄擺,頓時春光乍泄,同我一道來的幾個騎兵都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我威嚴地走進那間小帳,一進門就蹦了起來,懊惱地叫道:“丟人啊,丟人啊——”
更丟人的事還在后頭呢,我沒看見在角落里還有一個小姑娘正在打掃,我自以為平安了,這么一蹦,毯子也落在了地上,她一回頭,就見一光屁股男嘣嘣直跳,嚇得呆在當地,我這才看見她,急忙把毯子擋在身前,這小丫頭胡亂跟我點了一下頭,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此時,我可謂已經是心如止水,盤腿坐在一張桌前,把毯子鋪在腿上,邦子啊,你可不要怪我,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鳳鳳的。
這時口香糖的糖味已經極淡,項羽還不見蹤影,把我急得一個勁東張西望,剛才那個小丫頭怯怯地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見我好端端地坐著,這才敢進來,把一只碗放在我面前,然后端起一邊的酒壺給我倒了半碗酒就又出去了。
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里,雖然這是頂相對小的帳篷,也有五十多平米,最引人注目的是挨著墻角的一張木床,雖然并不華麗,但是軟綾香帳,顯然是有女人在上面睡過,屋里器物也都并不精致,不過在這軍營中已經算是華奢了。
我顧不上多看,下一步最緊要的就是該讓項羽吃藥了,我見這桌上本就有碗,除了那個侍女端上來的,另外兩只都纏著金絲,看來是項羽的私人用品,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兩個碗里都倒上酒,然后珍而重之地把那顆藍藥捏出來,可是該往哪個碗里放呢我想了半天這才把其中一只金絲碗里的酒潑掉遠遠的放在一邊,小心地把藥扔進剩下的那只金絲碗里,藍藥見水即化,頃刻便不見了影子,這時門口有人大聲道:“項將軍到。”
我手忙腳亂地倒騰著酒碗,因為我又想到:劉邦如果無緣無故地給項羽敬酒,那么項羽會不會懷疑有它然后就像電影里那樣,到最后項羽殲笑著跟我說,我喝你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