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上了“賊船”,我也就不再避諱什么,問曹艸:“丞相,你對這次赤壁之戰有什么看法”
“赤壁”曹艸疑惑道。
我才想起來,所謂的赤壁之戰是事發后后人的叫法,曹艸現在并不知道自己將在赤壁那個地方栽個大跟頭。
我說:“就是你這次平東吳。”
曹艸胸有成竹微笑道:“你也看見了,孫權劉備與我相比那就是螳臂當車。”
我小心道:“你就沒想過會輸嗎”
曹艸毫不在乎地一揮手:“那怎么會”
我撓頭道:“有首詞就是說這一戰的,我給你念念:‘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
曹艸邊聽邊搖頭晃腦道:“嗯,這種格式倒是第一次聽,作得極好。”
等我背到“三國周郎赤壁”的時候,曹艸臉色一變,等我說完“檣櫓會飛煙滅”曹艸已經不大自在了,可轉瞬即恢復正常,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員武將,沒想到你也懂吟詩作賦”
我矜持道:“略懂。”
曹艸道:“這首詩最后的意思是說我敗給了周瑜”
我說:“這首詞是后人所作,全名叫《赤壁懷古》。”
曹艸不以為然道:“語句是很漂亮,但多半又是那諸葛村夫假托后人矯作,為的是動搖我軍心。”
我語重心長道:“丞相,久賭無贏……呃,勝敗乃兵家常事,過于自信可不好啊,西楚霸王勇冠古今,照舊免不了垓下一敗……”
黑虎回頭瞟了我一眼。
曹艸道:“那也要看具體情形,我攜天子之威,坐擁荊州水軍,又值西風盛行,可謂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怎么可能輸給一群荒蠻邊卒”
我見他似乎不屑和我爭辯,也就不再多說,三國的人都牙尖嘴利的,還是讓曹小象用馬列主義教育他老子吧。
不多時到了北魏,在出口處的檢查因為曹艸沒有簽證差點被懷疑有移民傾向拒之門外,幸好那有個軍官曾追隨花木蘭抗擊匈奴因而認識我才搞定。
花木蘭她們家,賀元帥也在,倆人正在院子里交談什么,我們作別了黑虎,我領著曹艸往里一走,花木蘭笑道:“喲,真是說曹艸曹艸就到啊。”
曹艸納悶道:“說我做什么”
我笑道:“你已經被評為全世界跑的最快的人了。”
曹艸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問我:“沖兒他……”
花木蘭手一揚:“來了!”
我們一起回頭,只見一個健壯的小伙子身旁,曹小象騎在一匹小紅馬上,正在清點他們打到的獵物,他無意中往院子里一掃,猛的愣住了,曹艸此刻也是呆呆無語,父子二人默默相對,就像被點了穴一樣都僵在當地。
賀元帥在曹艸肩頭推了一把,溫和道:“孟德兄,去看看是不是你兒子。”
下一刻,曹艸飛快地往前跑著,叫道:“沖兒!”曹小象也跳下馬,乍著一雙小手道:“爹爹。”
曹艸一蹲身,二人摟在一起,曹小象嗚咽不止,曹艸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從城管那領回自己一車土豆的鄉下老頭……
此情此景,旁人無不黯然又繼而欣慰,花木蘭和賀元帥都回避在一邊,花木蘭她弟弟看了一眼相擁而泣的父子倆,背著手道:“我去磨刀。”
我趕緊未雨綢繆地跟曹艸解釋:“別多心,他磨刀是準備殺豬用的。”呂伯奢滅門慘案事件可不能再演一遍了,老花家也挺無辜的。不過花木力那刀是不是該換了要么就是這后生手藝太潮了,怎么老磨呀
老曹和小曹抱在一起什么也顧不上,只一個勁嗚嗚的哭,最后還是我把兩個人分開,一手牽一個,說:“也別光哭了,父子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老曹,我知道你疑心重,順便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兒子。”
曹艸抹著眼淚道:“不用看,就是我兒子!”說著還是忍不住在曹小象頭頂上比了比,疑惑道,“沖兒,你好象比以前高了不少。”
曹小象哽咽道:“爹爹,我已經13歲了……”
我把兩人拉進一間廂房,最后囑咐曹小象道:“兒子,別忘了說赤壁的事。”
曹小象很懂事地道:“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