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便利店門口,時星微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了”王昭好笑地問,“還是有人在想你”
時星微揉了揉鼻尖,戴上口罩“可能有點過敏。”
王昭也知道時星微的毛病,又問“你剛才回去干什么”
“有東西忘拿了。”時星微應付過去,忽然道,“你多出來的那張票,我可以給陸恣嗎”
王昭眼神微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時星微不明白他的意思,試探地問“不行嗎”
“可以。”王昭勾起嘴角,“當然可以。”
幾人坐上校車后,時星微給陸恣轉了電子邀請函,閑著沒事便點開了朋友圈。
他的微信好友不少,朋友圈總是很熱鬧,時星微漫不經心地劃拉著,突然看見了陸恣的頭像,不過內容只是一篇轉發的專業論文。
下意識的,他點進了對方的朋友圈,發現三天可見的限制已經沒有了。
盡管這幾天他和陸恣交集很多,對陸恣的印象也有很大改觀,但他依然覺得,陸恣是個社交冷感的人。
他以為陸恣的朋友圈信息很少,可事實恰恰相反,陸恣發朋友圈的頻率還算高,不過幾乎看不到文字,大多是一些圖片。
雨夜里的路燈、街邊小店的招牌、櫥窗里的裝飾物、書刊的封面、一份盒飯、日落與晚霞
還有,一些更鮮活的,充滿生命力的人物或者動物。
而所有圖片里,占比最大的是星空,各種各樣的星空。
時星微點開一張星空圖,放大。
他連一顆星星的名字也叫不出,但此時此刻,他恍然記起曾經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星空是良好的鎮定劑。
廣袤、無垠,亙古不變的寧靜。
時星微忽然在想,當陸恣不開心的時候,是不是就會看星星。
周六這天,老天爺很給面子,驅趕了江安市連續三日的陰天,將太陽放了出來。
開幕式在晚上,紅毯也要下午才開始,但當天上午十點,電影節的展映區就已經開放了。
整個電影節期間,展映區會陸續放映不少4k修復的經典電影,以及主辦方引進的冷門佳片。王昭幾人都是影視專業的學生,對展映電影的興趣遠遠大于明星紅毯,因此還沒到中午,他們就從學校出發了。
陸恣沒和他們一塊兒,幾人約好了在電影節舉辦地附近的一家kfc見。
下車后,時星微給陸恣發了消息,但對方沒有回復。
他以為陸恣還在路上,結果進了kfc,他就看見門邊座位趴著個睡覺的男生。
男生頭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隨意搭在后腦勺,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只能從間隙里看見他半個耳朵。
也不知男生到底睡了多久,此時連耳廓都泛紅了。
時星微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陸恣,隨即又感到些許意外從什么時候起,他對陸恣的身型這么眼熟了
但他很快拋開了這個念頭,上前輕輕推了推對方的胳膊。
興許是受到打擾,陸恣覆在后腦的手放了下來,精準地抓住了時星微的指尖。
又過了幾秒,他才抬起頭,眼中的疲憊和困倦不加掩飾,卻在看見時星微的一瞬,目光頃刻間變得清明。
他很快松開了手,撐著桌面站起來,“我去洗把臉。”
等人走了,時星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腹,又將手揣進了衣兜里。
陸恣回來的時候,時星微已經重新占了一個座,而王昭等人都在排隊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