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人傀和鬼傀,被謝辭淵封進法器里,那是一個透明的琉璃瓶,里面看不到外面,從外面卻看得很清晰。
桑桃坐在小板凳上,手托著腦袋,一臉嚴肅地思考人生。
她,三洲第一美人,一個看國產鬼片都能嚇得不敢上廁所的膽小少女,現在對著琉璃瓶看修仙版血漿片,雖然還有點惡心,但是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
她,桑桃,已經進化了。
任何人只要在大魔頭身邊待一段時間,都能進化,從修為到心理承受能力,包括世界觀。
在她那個世界,人死了就是死了,再重的罪孽,死了也就結束了,正所謂死者為大。
而在這里,人死了還能再死,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神魂的苦不是肉身能比,桑桃在那個夢境里,曾與原主一起體會過一次,痛得真心不想做人。
難怪紀原逍和黃綾會叫得那么凄慘,鬼哭狼嚎都比這好聽,他們在琉璃瓶內掙扎,撕扯,互相啃噬,含血量過高
就這么過了半個時辰,斗毆仍在繼續。
桑桃眼睛臟了,耳朵也臟了,她都累了,可里面兩個人還沒分出勝負,他們都不會累的嗎
“他們只是傀儡,沒有元神,只是被靈力操控,互相爭奪對方的靈力,”謝辭淵道,“這尊琉璃瓶里靈力不散,他們就不會死。”
桑桃:這豈不就是個永久酷刑機器有謝辭淵在一天,靈力肯定不散,等于說這倆人在瓶子里互相玩貪吃蛇,永遠沒個盡頭。
狠還是大魔頭狠。
桑桃沉默了會兒,舉起手:“我不想看了,我們出去吧。”
謝辭淵皺起眉,將桑桃的小板凳變高變寬,然后和她一起坐在上面,他動作熟練,勾肩搭背,繞頭發,摸肚子,日常三件套。
不是,你的假崽子就在你面前,你怎么還非得摸肚子
“你太弱了,連看這樣的場面都不行。”謝辭淵緊皺著眉,眼神很不滿,可他雖這么說,卻很快收起了琉璃瓶。
大佬有大佬的殘忍,也有他的細心。
除了桑桃沒其他人體會過。
桑桃眼睛舒服多了,她心情舒暢,干脆把另一邊頭發主動送到謝辭淵手里。
托尼老師,兩邊一起卷,這樣才對稱嘛。
她忽然想到,問謝辭淵:“對了,你什么弄來黃綾的神魂”
謝辭淵盤著她的頭發,很柔軟,他的表情也很松弛,有種冷冰冰的慵懶,“就是宴會的前一天晚上。”
桑桃:“嗯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陸青塵半夜敲門,后來,謝辭淵帶她去逛清侖宗藏經閣,之后就回來睡覺了啊。
謝辭淵斜睨著她:“你只會睡覺,你怎么會知道”
桑桃撇撇嘴,什么嘛,還不是因為你太好睡了。
哦不對,是在你身邊太好睡著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有大魔頭在身邊,桑桃的睡眠質量都會好很多。
她分析了下,一來,大魔頭身上溫度高,像她這種手腳冰涼女孩,很適合抱著他睡。
而且他有安全感。
有謝辭淵在身邊,就像是坐擁一個無敵的大殺器,只要他不殺她,她就能一直笑著茍下去。
小黑蓮被冷落,它暗搓搓地,一直想要跳到桑桃身上,每次都被謝辭淵精準發現,然后一腳踩下去。
在這時,謝辭淵會稍稍展現出慈父的一面。
他不會真踩下去,只是把小黑蓮壓彎腰,看它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法對抗。
這比一腳踩扁更可惡,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桑桃覺得,他那么想要個小龍崽,可能就是為了給他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