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點頭,忽然意識到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我那天見到的男孩子,沒給你嗎”
中原中也像是卡殼的機器人“我當時也我”
“沒有。”他說。
電影散場,我們邊走邊聊天,講起九年前的事情。
距離我和中原中也擂缽街的一面,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年。
我在那幾個月當中活成了我媽嘴里喝露水就能活的仙女,每天啃點草,佐以雞胸肉和牛肉,晚上瘋狂運動,沒多久就瘦回正常的體重區間。假期結束回到教室的時候,曾經嘲笑我的男同學都驚呆了。
由于過度減肥,我的狀態其實是不太正常的,也是那陣子患上了神經性貪食癥。
因為一頓欺騙餐打開了食欲,吃,發了瘋一樣地進食,吃到胃脹想吐還是停不下進食的,事后再由于胡吃海喝的愧疚,餓自己好幾天,補償性地加倍運動。能正常進食的人無法理解這種痛苦,我一度吃完飯就去催吐,看著體重計上的數字絕望到想哭。
整個人的狀態像是紙糊的一樣,稍微戳一下就要破了。
拯救我的人當然不是中原中也,人生又不是電影,沒那么多在絕望時刻雪中送炭的劇情。我去看心理醫生了,醫生的桌上有個橘子形狀的小人擺件,非常可愛。
醫生心平氣和地跟我聊我的病情,開了藥,最后還把橘子擺件送給我了。
服用精神類藥物不是很好受,那陣子相當難熬,我在漫長的煎熬與拉鋸中同自己和解。
后來每每說起這件事,我都用“以前胖過,后來瘦下來了”簡單概括。
這次有些不同,中原中也難得打擾了我的陳述,問道“你很怕變胖嗎”
我“嗯。”
“可是你胖的時候也很可愛啊。”他說,“沒有騙你。”
這樣的話他在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我覺得,你是不是太緊繃了”中原中也猶疑地問,“雖然我也能理解,不過這也不是多值得焦慮的事情。”
“可是胖了就穿不下漂亮衣服了哎。”
他就笑“你怎么樣都好看的。”
他的目光平靜又溫和,好像在鼓勵我沒關系的。
見我良久不開口,中原中也問“那天你跟他們說了什么”
啊,那一天。
是全家一起出游的假期,除卻貿易職能,橫濱本也是知名旅游城市。我們從鐮倉一路往東,在橫濱駐留了幾天。
我想起中原中也,特意去擂缽街蹲點,小半天都沒有等到他。
于是我找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本地百事通的人,對他描述了中原中也的樣貌,他盯了我許久,戒備地問“你找他做什么呢”
我答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確實想再見他一面。
那個人不肯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想了想決定不對普通人動手,第二天又來等人。
結果還真給我等到了自稱是中原中也同伴的兩個少年人。
一個白頭發的男孩子和粉色頭發的女孩,男孩問我找“chuya”干什么。我沒聽清楚,以為他叫“秋”這樣的誤會持續到了我不久前再次見到他。
我問“他叫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