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章詫異,目光越過張雪霽,隔著些許距離,看向謝喬喬謝喬喬已經沒有再看他了,那把氣勢駭人的兇劍也被她插回劍鞘里。無論是周圍議論紛紛的上元仙門弟子,還是焦急到快要掉眼淚的紀欞月,亦或者是自己和張雪霽
都好像與謝喬喬無關。
她好像和所有人都隔著一層無法看見的屏障。
她兩手垂在身側,目光隨意盯著前方的某點。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但謝喬喬身上的氣勢太能迷惑人,即使這樣置身事外的不說話時,也讓人覺得她大概是在思索什么問題,而不是在發呆。
盡管有很多人在看她,盡管謝喬喬也能感覺到魏章的視線,但她并不在乎,所以也不會看回去。就連剛剛動手,也是因為魏章突然接近張雪霽,謝喬喬才動了手。
魏章收回視線“這位謝姑娘看起來眼生,不像是中州人”
張雪霽“這和你沒有關系。”
魏章輕笑,沒有搭話。他轉而招呼紀欞月“這位道友我是之前傳書給你們的道載學宮弟子,在下道載學宮人字班魏章,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紀欞月這才想起正事。她回過神,連忙搓了搓自己的臉,重新打起精神來“請、請跟我來,三師叔他們在前面。”
她在前面帶路,魏章緊隨其后,張雪霽也跟在他們后面。直到張雪霽跟上去,謝喬喬才慢吞吞的挪動腳步,綴在眾人身后。
四人越過傷員的棲息地,順著臨時開辟出來的山路蜿蜒前行,越過上元仙門弟子重重拱衛的屏障,進入了最接近魔窟入口陣法的地方。
謝喬喬一眼就先看見了那層薄薄白霧籠罩的陣法。她對陣法一竅不通,但能感覺到上面流動有異樣的靈力,里面的構造非常玄妙,而且和她上次進入的時候相比,這道陣法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三師叔這位是道載學宮的魏章魏先生”
“魏公子不必多禮,眼下情況危急,那些虛禮我們先不談這兩位是”
更多的目光落到了謝喬喬身上。
謝喬喬遲緩的將目光從入口移開,看向對面已經寒暄完的眾人。張雪霽站在謝喬喬前面,自我介紹的時候順便也幫謝喬喬報上了名字。
紀欞月的三師叔穿著一身白衣,玉冠,蓄著短短的胡須,腰間也有佩劍,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他在這幾個人中,一眼就最先看見了謝喬喬。
無他,只是因為這姑娘的劍意純粹渾厚,對于他這個級別的劍修而言,謝喬喬和眾人走在一起,正如明月高懸夜空那般耀眼醒目。他想要忽略也很困難。
兩人目光短暫交接,謝喬喬對這人沒什么興趣,很快又繼續盯著空氣中的某一處開始發呆有點餓了。什么時候可以下山啊張雪霽好奇心好重。幸好我們是好朋友,不然我肯定不管他。
衣服還沒有洗。
但是不知道哪里可以洗衣服,干家務活自己也不是很擅長。那個玉環值錢嗎當了可以換多少錢啊
“吃西瓜嗎”
水果清新的香氣撲面而來,謝喬喬側頭看向張雪霽,他手里端著一個玻璃罐子,里面是切好的西瓜塊,最上面兩顆西瓜上還扎著牙簽。
謝喬喬“為什么你連西瓜都有”
張雪霽理直氣壯“自帶永久保鮮的冰箱里面當然要放西瓜”
謝喬喬用牙簽戳了一塊西瓜,塞進嘴里,吃得十分珍惜又迅速。張雪霽也在吃西瓜,但他明顯吃得漫不經心,在想別的事情。雖然張雪霽露出了一副我在想事情的表情,但兩人過于悠閑的態度還是和現在的環境完全格格不入。
兩人對面,魏章和三師叔正在討論事情。二人沒有刻意壓制音量,所以張雪霽在認真的聽他們討論謝喬喬吃著吃著,眼角余光瞥到玻璃罐里還剩下一半的西瓜。
她停下手,把自己吃過的簽子折斷“不是要進去嗎他們怎么還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