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妖怪平時只在上面五層活動。它們說下五層便是靠近魔窟中央蓮花殿的地方,那里古怪而危險,不少好奇心重的妖怪都一去不復返,所以平時沒有妖怪愿意進去。”
“蓮花殿”
魏章摸著自己下巴,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眼角余光瞥了眼謝喬喬,謝喬喬還在邊走邊看地圖她垂下的眼睫投下扇形的陰影,完全不受他們對話的影響。
魏章“小相思,你怎么看”
張雪霽正在把那張任巡發給他的地圖折來折去。驟然被點到名字,他抬起頭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魏章居然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就挺離譜的。畢竟在張雪霽印象里,魏章可從來不關心自己的想法。
他盯著魏章那張燦若桃花的笑臉,下意識警戒起來“我也不清楚,要不然你自己算一下我是凡人嘛,算命數這東西就更不準了。”
在張雪霽說話的時候,謝喬喬注意力短暫的從地圖上移開,瞥了眼張雪霽。但也就一眼,很快她又繼續垂下眼,若無其事的研究那張地圖。
一行人任巡走在前面,他身后紀欞月與聶海舒并行,再往后是魏章和張雪霽,謝喬喬殿后。
聽完張雪霽的話,魏章當真伸出一只手掐算起來;他掐算之前還起了個手勢,掌心冒出一捧活水打轉,水里兩位紅鯉首尾相銜紅鯉驟然間動作兇惡互相殘殺起來,清冽活水立刻被血染紅,水波蕩漾,下一秒又如海市蜃樓般消失不見。
魏章舔了舔唇,嘴巴里嘗到一股血液的腥甜氣味。他收回手,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張雪霽“兇兆啊”
魏章郁悶“比這兇多了,真是倒霉,早知道你這晦氣在這,我就該堅定點,不貪這點紅線,跑來摻和。”
他們說話沒有刻意掩蓋,走在附近的人都能聽到。紀欞月最先回過頭,緊張的問“那小師叔豈不是兇多吉少”
魏章搓了搓自己手心,嘆氣“你小師叔是難得一見的天煞孤星,命硬得能把你孫子送走。你擔心他做什么有這功夫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我剛剛的卦是為此行之目的而卜,兇也是兇我們的。”
穿過長廊,眾人到了之前被謝喬喬一劍毀去大半的另外一處宮殿宮殿內墻壁上的臟污都已經被處理干凈了,頂上的油燈也被重新點亮,一切會阻礙到視線的東西都被清理,那面壁畫變得越加清晰起來。
謝喬喬走到壁畫面前,仰起頭看壁畫的內容。壁畫正中還有她上次一劍斬去留下的痕跡,那一劍恰好將壁畫中給馬車抬轎的怪物斬成兩半。怪物身邊無數身著彩緞的仙子畫像也有不少被劍痕折斷。
其中一個懷抱琵琶的仙子尤為可憐,剛好是脖頸處被劍痕斬斷了,腦袋和身體分家,玉潤的臉蛋上露出一個哭兮兮的可憐表情。
張雪霽湊過來“他們要走了你有發現什么嗎”
謝喬喬“壁畫在哭。”
張雪霽一愣,順著謝喬喬目光所看的方向看過去。他很快也發現了那個脖子被劍痕斬斷,表情哭兮兮的仙子。
“會不會是巧合比如說這個仙女的表情剛好是哭臉”
“我不知道。”
謝喬喬搖頭,轉身,追上往傳送法陣那邊走去的另外幾人“走了。”
張雪霽最后再看了眼那壁畫,才折返追上謝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