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喬喬并沒有對大鵝的發型多做評價,只是看了兩眼后便重新背起書箱,用行動表示可以走了。
春明號是一艘中型帆布船,船身和船桿都有著勝過海浪與大雪的潔白色彩,干凈明亮到甚至有些刺目。
船是從外海駛進來的,甲板上站滿人,居高臨下的往下看謝喬喬冷淡的立在待檢票的人群之中,即使在抬頭仰視時也很難讓人覺得她在仰視什么。雖然四面人潮擁擠,但謝喬喬卻總是很顯眼的,第一眼就抓住了人的視線。
明明她的外貌并不讓人驚艷,但她立在人群里,你就覺得她是孤單的,是天然和其他人不一樣,是被隔閡開的。
在漫長刺耳的笛聲中,帆船靠岸,從甲板上放下了軟梯,但只有少部分普通人會走軟梯。大部分人修道者或者會點武功的凡人輕快得像鳥雀一樣,從船頭飛躍下來,博得一聲聲喝彩。
等到船上的乘客都下干凈了,船員們又開始組織第二批乘客排隊檢票,進入船艙。
下船的人怎么下船,上船的人自然也怎么上船。
有人靈力一轉,內力一提,飛燕似的就飛上去了;有的人在底下抓著軟梯,搖搖晃晃爬上去,還要爬好一會兒功夫,看著頭頂飛過去一個又一個人影。
張雪霽就屬于爬梯子的那一類人。
他平時喜歡收集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如果是鐵了心非要裝這個逼,弄點道具風風光光的飛上去也不是不行。可張雪霽畢竟不是真的十六歲;他已經被中洲的人罵得很習慣了,被戳脊梁骨也很習慣,完全不介意自己凡人的身份,也不會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旁道了。
所以他很坦然的抓著軟梯往上爬。
張雪霽好不容易爬上去,結果一回頭,看見謝喬喬也跟在他后面爬上來了。
當然,謝喬喬看起來比他輕松,動作也比他利落,上來后她垂著眼,拍了拍手心沾到的灰塵。
張雪霽“你怎么也爬梯子啊”
謝喬喬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爬梯子要走哪”
她話音未落,一個乘著風扶搖上來的年輕男子瞥了二人一眼,鄙夷“鄉巴佬。”
他鼻腔里的冷哼還沒有落下,屁股上就挨了謝喬喬一腳。
謝喬喬當了十五年的凡人,一朝握劍直接變成了劍修;她習慣性的還把自己當成凡人,所以那一腳力氣絲毫沒有收斂。
年輕男子慘叫一聲,被她踹得倒飛出去,整個人砸進船艙墻壁中,只剩下兩條腿還在墻壁外面支棱著,撲騰了兩下,坤直不動了。
周圍的人熟練后退迅速讓出一個圓圈,有些愛湊熱鬧的人已經掏出瓜子準備看好戲了。
后冒頭的幾個人似乎是年輕男子的同伴,正在猶豫要不要沖上去拯救年輕男子時謝喬喬三兩步沖到墻壁邊,一拳打碎了上面的墻壁,彎腰揪著年輕男子的衣領把他拖起來。
因為身高不夠,所以謝喬喬把年輕男子拎起來時,年輕男子的小腿還拖在地上。
張雪霽和大鵝一看這樣不行啊這樣顯得我們武力天花板多沒面子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前所未有的心有靈犀起來。
大鵝迅速的沖過去扶著謝喬喬手腕“喬喬大人,這種貨色哪里輪得到您親自動手啊,來來來您站著歇會兒,讓我們來。”
張雪霽順手從謝喬喬手里把人接過來,繼續拎著。
他個子高,體力也好,拎個成年男子完全不在話下。仗著自己的身高,張雪霽把年輕男子提溜得雙腳離地,臉上露出小人得志眉飛色舞的笑“剛剛你說誰壞話呢背地里說就算了,居然還敢當面說我們喬喬大人的壞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年輕男子硬生生被張雪霽晃醒了。
他茫茫然睜開眼睛,頓時感覺自己屁股和尾巴骨都泛起一股劇痛張雪霽晃著他的衣領,興沖沖還想念幾句臺詞。
謝喬喬把手從大鵝掌心抽走,兩手握著書箱背帶,面無表情“我已經不生氣了,走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