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羽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她因為過度恐懼暫時失語了。蜉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恐懼了,似乎自她成年登上王位以來,就只有她恐嚇別人,而絕無別人這樣恐嚇自己的時候。
蜉羽低估了謝喬喬的實力。
直到謝喬喬松開她,冷淡的站立到一邊;蜉羽才終于喘過氣來,捂著喉嚨艱難而大口的呼吸著,甚至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悄悄瞥一眼謝喬喬,之前所想的什么她不夠美貌性格也不親和之類的念頭早就被扔到了爪哇國已經強到這種可怕的境界,容貌性格又有什么可在意的或許在謝喬喬眼里,她們所糾結的這些東西,就如同蜜蜂糾結要采什么花蜜一樣無聊。
蜉羽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用手背一抹自己臉頰上的血痕。手背擦過傷口時所帶來的劇烈痛意,也讓蜉羽的表情短暫扭曲了片刻。
謝喬喬仍舊望著蜉羽,一言不發。那把剛剛威脅到了蜉羽生命的本命飛劍,也已經被謝喬喬收了起來。
除去戰斗和修補必要外,平時謝喬喬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召喚自己的本命飛劍。倒也沒有別的什么理由,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她的本命飛劍也并不喜歡其他人盯著自己的目光。
謝喬喬的本命飛劍,出鞘就是要見血的。
唯一一次例外,是那次謝喬喬為了向張雪霽解釋,當著張雪霽的面把本命飛劍召喚出來了。很微妙的,本命飛劍也沒有排斥張雪霽。
被謝喬喬持續盯著,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蜉羽咽了咽口水,道“我希望你和你的同伴能混進討伐我的反叛軍團體之中,找出深埋在他們身后,教唆他們背叛我的幕后主使。”
“那批人里面有很多鮫人,如果我派出自己的親信,必然會很快就被他們察覺。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外鄉人,生面孔,由你們去接近反叛團體,才不會引起懷疑。”
謝喬喬道“我會去接觸他們的,但我的劍最終會斬下誰的頭顱,我自有判斷。”
說完,她轉身朝外走去,全然沒有留下來聽蜉羽把話說完的意思。
蜉羽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不禁再次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傷口。在自身靈力的作用下,那道傷口很快就痊愈了,但蜉羽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
她手腕一轉,從旁邊的儲物格中飛出一封已經拆開后的信。信封上還殘留著余溫未褪的火漆。
蜉羽盯著信件上的落款,瞇起眼眸隨著她手指收緊捏皺了那封信,靈力將信件絞碎成無數雪白的碎片,蜉羽扯了扯嘴角冷笑“我吃了虧,你們也別想好過。既然大家都瞞著消息,那不如看看誰先被天理清算好了。”
謝喬喬獨自從殿內出來,路過鐵王座時又瞥了一眼鐵王座。
好多劍尖尖,看起來就知道坐上去一定很不舒服。
謝喬喬面無表情的越過鐵王座,往長道上走去張雪霽正站在墻壁邊看那些浮雕,女官溫柔可親的在旁邊為他介紹。也不知道張雪霽回答了什么,女官彎著眼眸柔柔的笑了起來。
隨即張雪霽轉頭,看見謝喬喬。他臉上溫和的笑容當即變得更加燦爛,抬腿就向謝喬喬走過去;一開始還是走的,走到后面就越走越快,又忍不住快步小跑幾步。快要到謝喬喬面前的時候,張雪霽又單手背在身后,裝模作樣的漫步走過去。
張雪霽“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