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霽抓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拉過來在謝喬喬明顯帶著茫然的神色中張雪霽往她手心塞了一塊奶糖,語氣輕快“哭不出來就不哭。”
謝喬喬“嗯。”
張雪霽想了想,忽然又笑,說“其實哭不出來也挺好的,這樣我以后就不會看見你哭了。”
謝喬喬補刀“可是我看見過你哭。”
張雪霽愣住“什么時候”
謝喬喬“在瞭望臺上,放煙花那次。”
張雪霽立刻為自己正名“那次才不是哭只是被煙花的光閃到眼睛了而已,我才不會哭”
他有點激動,聲音都比剛剛大了一點。兩相對比下,謝喬喬就顯得格外冷靜了,她冷靜的反駁張雪霽“你那時候還掉眼淚了。”
張雪霽大聲“掉眼淚又不等于哭了”
謝喬喬不語,盯著他張雪霽難得理直氣壯了一會,絲毫不躲閃謝喬喬的視線,也不服輸的回瞪,兩個人就這樣我看你你看我,誰也不先說話,好似誰先說話就認輸了一樣。
太陽已經爬上半空了,紙折帽子投下的陰影遮蓋了一部分的面容,謝喬喬瞇起眼盯著對面的張雪霽。張雪霽單手撐在臺階上,手背被太陽光曬得發燙,但還是抿著唇,十分認真的回看謝喬喬。
太陽曬久了多少有點熱,一滴汗順著張雪霽的額角往下落,淌過眉峰,落在他眼窩邊。
謝喬喬開口“你說是就是吧。”
張雪霽更氣了。他超認真的跟謝喬喬強調“本來就是”
謝喬喬敷衍“啊對對對。”
張雪霽生氣“你敷衍我”
他上輩子跳級讀的少年班,基本上沒怎么接觸過社會,讀研之后也主要是和自己導師以及相關領域的同學研究公式和理論。所以即使張雪霽經常自認為是上輩子加這輩子三十多歲的成熟成年人了但心性上其實還是少年心性占大部分。
否則也不會在某些地方如此倔強的與謝喬喬爭執了。
面對張雪霽的指責,謝喬喬沉默了一會,居然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她不擅長說謊話,總不能說自己其實還是不信
謝喬喬把頭轉開,毫無技術含量的試圖轉移話題“所以秦生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才算是通過了道載學宮的考核”
張雪霽“你在轉移話題”
謝喬喬“”
被拆穿了。
謝喬喬偏過頭看著張雪霽,張雪霽也盯著她張雪霽看起來挺生氣的,眼睛睜得溜圓,無意識的鼓著半邊臉頰,氣鼓鼓的,幾縷汗濕的額發貼著他的額頭,他顏色偏淺的眼瞳在太陽光底下像琥珀似的折著光。
一時間又安靜下來。張雪霽不說話,謝喬喬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有些懊惱,又沒法很準確的把這種情緒表達出來,只好安靜的看著張雪霽。
太陽光開始小幅度的偏移,張雪霽被曬出了一腦門的汗。他盯謝喬喬盯了半天,盯得自己眼睛都累了,眼眶發著酸。
最后還是他先認輸他垂下腦袋,摘了自己頭頂的紙折帽子扇風。折紙帽子上遍布他昨天熬夜抄錄的檄文,張雪霽曲起胳膊,胳膊肘碰了碰謝喬喬的膝蓋“吃不吃雪糕”
謝喬喬“吃。”
張雪霽從袖子里掏了掏,摸出兩塊用米糊紙封起來的甜味冰棒,遞給謝喬喬一個“只有甜味的了,奶油味的不太好做,我沒什么存貨,上次在渝州城全都給你了。”
謝喬喬“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