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病“你剛才為何發笑”
張雪霽“想笑就笑了。”
“”
常病覺得張雪霽可能在找茬。
但他搞不明白張雪霽為什么找茬。雖然和張雪霽不熟,但為數不多幾次交流,常病一直覺得張雪霽是個脾氣不錯的人類,除了不能修行之外幾乎沒有缺點。
常病回憶了一下自己從認識張雪霽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眉頭皺得更緊,目光轉移到謝喬喬身上“我哪里惹到”
張雪霽一挪位置,嚴嚴實實橫擋在常病和謝喬喬中間,常病看向謝喬喬的視線被截斷了,話頭也跟著一頓。
張雪霽仰著頭,冷臉“你沒有哪里惹到我,下次有事情可以直接問我,不用饒過我去問喬喬。”
常病茫然了兩秒,慢半拍“哦”
最后也只是意思意思問了幾句,常病等人就給他們放行了。畢竟它們剛被謝喬喬打腫的臉都還沒有恢復正常呢,暫時不敢和謝喬喬靠太近,總覺得這顆小珍珠下一秒就要變成靈能火銃重擊自己的臉了。
等張雪霽和謝喬喬走遠,常病疑惑的自言自語“他怎么看起來很生氣”
屬下看了常病一眼,猶豫片刻,嘆氣,語重心長道“常病大人,你可長點心吧。”
常病“我剛剛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嗎”
屬下湊近常病耳朵,低語“那個凡人把您當情敵啊我剛剛都看見他把手按袖子上了我拿我這個月的獎金打賭,他袖子里肯定有殺傷力強大的武器,只要您露出一點動手的念頭,他立刻就能把武器呼您臉上”
常病仍舊不解“為何要把我當做情敵”
屬下“因為您說要娶謝姑娘啊您沒有發現那個凡人和謝姑娘形影不離,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扯著對方袖子嗎按照人類的習俗,他們是在熱戀期,熱戀期啊大人”
常病一愣,眼睛睜大“怎么可能張雪霽不是說了他和謝姑娘是好朋友嗎”
“他們之間不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嗎”
屬下“”
倦了。
張雪霽掀開天窗,抓住另外一邊垂下的粗繩用力晃了晃粗繩中間系著的鈴鐺按照某種特定的頻率響了起來,很快底下就亮起了微弱的燈光,作為回應。
張雪霽先下去,隨后向謝喬喬伸手。謝喬喬疑惑的看著他,張雪霽干咳了一聲,補充“這個樓梯挺高的。”
謝喬喬想起張雪霽怕高。她恍然大悟,把手搭上去,并十分自然的反客為主牽著張雪霽往樓梯下面走。
紡織坊內雖然光線很暗,但頂上的天花板在白日卻可以透過七彩不規則圖形的玻璃窗戶投下一束光來。那束光恰好照著旋轉往下的階梯,從扶手縫隙間下落,在光柱中水波蕩漾,粼粼的折射光閃爍著落在謝喬喬衣服和側臉上,她垂眼專注的看路,也沒回頭看。
四面還有細小的,若有若無的鈴鐺聲。
張雪霽有點分不清那些鈴鐺聲是確實存在的,還是他的耳朵在幻聽。他無端的有些緊張,心跳變快了,手指攥著謝喬喬嬌小的掌心,指尖能觸碰到她手腕上一點疤痕的尾巴。
疤痕摸上去很粗糙,起伏不平。
昏暗的水流潺潺拂過綢緞。
他恍惚間期盼著這條樓梯是漫長的,但它卻又很短,短到似乎只轉彎三四次,他們便已經走到盡頭。謝喬喬松開他的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