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變得更加憤怒。但無論她如何憤怒,都無法改變現實;釘在她肩膀處的靈劍截斷了她體內運轉的靈力,而其他弟子也因為劍陣反噬沒有余力來救助她。
除去本門弟子外,街道上那些看熱鬧的仙二代就更不必指望了。
女修咬了咬唇,厲聲“我不會告訴你戚忱在哪的我就是死了,變成厲鬼,也會找你報仇”
謝姑娘把靈劍,女修捂著受傷的肩膀連連后退,最終站立不穩半跪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正坐在面攤上享用位置觀影的張雪霽,這會兒已經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他之前對天理者的設定沒什么感覺,現在看謝姑娘所作所為,忽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設定怎么看起來好像是反派啊
忽然一把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劍身冰冷鋒利,冰得張雪霽一哆嗦;拿劍橫在他脖子上的男人高聲“姓謝的你快放了我師姐否則我就殺唔”
他被斬下的頭顱倒飛出去,脖頸處鮮血濺起如噴泉。距離最近的張雪霽被噴了一臉的血,先是呆滯,隨即沖到一邊扶著墻壁干嘔起來。
將前任主人斬首后的靈劍回到謝姑娘手上,發出討好諂媚的劍鳴,混合其他人的悲鳴落淚聲。但無人再靠近謝姑娘,也無人再試圖偷襲她。
她拍了拍靈劍劍身“好孩子。”
得了夸獎,初開靈智的靈劍看起來更加開心。只是它還沒來得及把這份開心表達出來,意識便陷入永恒的黑暗謝姑娘抹消了靈劍的靈智,將它折斷后扔在了地上。她折劍的動作那般利落迅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就好像折斷一根筷子。
完全看不出她剛才還語氣平靜的夸獎靈劍的模樣。
女修捂住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崩潰大叫“你不得好死你這種人死后會永墮魔域,不得超生”
謝姑娘全然當沒聽見,若無其事的走了。這種詛咒她從小就聽,那女修罵得還算文雅,甚至措辭還挺禮貌的。
張雪霽把剛在飯店里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吐得頭暈眼花,兩腿發軟。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手帕,他蒼白著臉說了聲謝謝,接過那張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已經迅速涼掉的血。
血液的腥甜氣味繚繞鼻尖揮之不去,光是聞著,張雪霽就又想吐了。
給他遞手帕的魏章側頭一看那些互相攙扶收斂同門尸體的弟子,搖頭,嘆氣“慘啊,慘啊,太慘了。不過你能活下來也是命好,趕快跟我回去,順便把你的意中人也換個對象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認識的天理者,這種女人可不興喜歡啊,一不小心你那是連人帶魂都要被處理得干干凈凈的。”
“到時候我要給你立碑都找不著尸體,就只能給你立個衣冠冢,唉。”
雖然話說得很刻薄,但看張雪霽吐得苦水都要吐出來了,魏章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攙了他一把。張雪霽扶著魏章胳膊,皺眉,自言自語“不對啊為什么會這樣呢”
魏章“哪樣”
張雪霽“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她以前特別怎么說呢雖然脾氣也不能說很好,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她還會救人的”
魏章沉默了。他看看張雪霽,又看向遠處街道的盡頭,那里早就看不見謝姑娘的背影了。
他誠懇道“張雪霽,你晃一晃你的腦袋。”
張雪霽覺得莫名其妙“你讓我晃腦袋干什么”
魏章催促“別問,你晃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