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但你抖得更厲害了。”
張雪霽“”
謝姑娘自然不會安慰他。她只是冷淡的把手搭在張雪霽掌心,也沒有回握對于謝姑娘而言,能把手搭到張雪霽掌心,就已經說明張雪霽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了。
牽手這種事情也奢望她有所回應,那么多少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過門后媒人趕快拿來一截紅綢緞塞進二人掌心,生怕這對莫名其妙就恩愛起來的新婚夫妻會牽著手去拜堂這像什么話
謝姑娘攥著那一段紅綢,過門。綢緞在掌心,冰冷而柔軟;她剛搭過張雪霽的手,手指卻好似還有青年掌心的溫度。
外面鑼鼓嗩吶吹得很熱鬧,媒人在旁邊高聲“一拜天地”
謝姑娘欠身準備拜,還沒有拜下去,一陣陰森森的冷風驟然從外面吹進來;那股風極大,吹得外面的人根本站不穩,一時間紅色綢緞亂飛,貼著紅雙喜的燈籠劇烈搖晃。
堂外有人驚聲“燈籠燈籠變白了”
滿堂紅燈籠盡數變成慘白色,紅雙喜變黑雙喜,晴朗的艷陽天也在轉瞬間變成黑云壓頂的可怕景色。外面的賓客收到驚嚇,在混亂場面中亂跑亂竄,丫鬟小廝們亂成一團。
趙夫人和趙老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慌失措的詢問下人發生了什么;當然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們。
一座城在狂風中慢慢顯露出輪廓;陰風漫天,大上午的時間,卻冰冷黑暗如深夜,院子里的白燈籠自己就亮了起來,陰慘慘的綠色火焰在燈籠里跳動,將四周的一切都鋪染上層陰冷詭異的光層。
那座半空中若隱若現的城打開大門,鹿鈴的清脆鈴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幾十頭森白色的鹿骨腳踩冥火,拉著一架玄黑色的巨大馬車。馬車頂部垂下金色纖細的流蘇,前面凌空點著兩盞貼雙喜字的燈籠。駕車的水鬼渾身腫脹,握緊韁繩的手收緊時,黑色的水順著他的手指尖不停的往下流,很快又被陰風卷走。
只剩下骨架的鹿群發出嘶啞的鳴叫,和清脆的鹿鈴聲形成了項目對比。
這架奇詭無比的馬車落地,陰風將馬車簾子吹開,穿一身大紅嫁衣的女鬼王終于出現在世人眼前她那身嫁衣紅得極其鮮艷,在幽暗的環境中仿佛紅到會發光似的,讓人一眼就只能看見她那身劇紅的衣裳,而完全看不見其他東西。
她黑色的長發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期間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金色首飾閃爍著微光。
轉瞬間她便已經來到內堂,那身紅裳好似液體一般到處流淌,慘白臉頰上兩顆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新娘子。剛才的一陣陰風已經把新娘子蓋頭吹開了,新娘似乎是被嚇懵了,連表情都忘記做,就呆呆的看著女鬼王。
女鬼王勾起唇角,滴著水的浮腫手臂搭到新娘脖頸上,聲音嬌柔,吐氣如蘭“小娘子,小娘子,你告訴我,你是否真心要嫁給這個男人,從此為他洗手作羹湯,日日夜夜操勞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