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霽指了指自己“我姓張,叫張函數。”
又指了指謝姑娘“這位是我朋友,也姓張,叫張泛函。”
雖然名字是張雪霽胡謅的,但謝姑娘也沒有反駁他,只是冷淡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聊天。蘇益川長得溫潤俊秀,氣質也彬彬有禮,在張雪霽介紹謝姑娘時,他含笑向謝姑娘見禮然后謝姑娘只看了他一眼,旋即便移開目光。
張雪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胡謅“我朋友這里,這里有點問題,時不時的就犯病,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他說話時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子。蘇益川會意,覺得奇怪,但礙于謝姑娘的態度,也不好多問,只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張雪霽順口問了下去“蘇道友等人為什么會來東冥大漠”
蘇益川蹙眉,嘆了口氣“張兄,你可知兩個月前,蓬萊洲沂河出現了大量墮魔的修士,一時間普通人和本地的修真門派死傷無數,連帶周圍三個大城全都變成了死城。”
張雪霽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兩個月前他還在酆都,對沂河發生的事情完全是一無所知。這就是古代信息不發達的壞處了,即使是有了千里眼順風耳等術法,但大洲與大洲之間的消息仍舊十分閉塞。
他搖頭,老老實實回答“并未聽說過此事,不過既然是在蓬萊洲發生的事情,又怎么會和東冥大漠扯上關系”
蘇益川神色一凜,壓低了聲音“看在張兄你是道載學宮弟子的份兒上,我也就不瞞你了沂河之事被蓬萊巨靈宮解決后,他們覺得此事過于異常,于是特命數名弟子護送墮魔修士的尸體送來藥王谷,讓我們代為檢查。”
“我們在那些修士的尸身之中,剖出了寄生蓮的蓮子。而近幾年,藥王谷其他出谷游歷的弟子,也時不時傳回消息,說他們在其他洲也發現了寄生蓮的影子沒過多久,上元仙門大弟子戚忱親自來了一趟我們藥王谷。”
“他和我們掌門長談了三日,三日后便告別我們掌門,獨自離開中洲前往鳳凰圩。戚忱離開之后沒有多久,掌門就派我們也出發前往東冥大漠,在鳳凰圩外等戚忱的消息;掌門說了,讓我們在東冥大漠待命六個月,若是六個月后戚忱沒有出來找我們,那我們就撤回藥王谷。”
“張兄你呢又是為何來此”
張雪霽也皺眉,神色深沉“不瞞你說,戚忱也來了一趟道載學宮。不過他來的時候不巧,我們院長在白玉京上,未能見到;他和我們副院長談了數日,之后便離開道載學宮,往鳳凰圩去了我和我朋友也是被我們老師派遣出來,專門前往東冥大漠等候戚忱道友的。”
蘇益川大驚“你們也是被派出來等戚忱的啊”
張雪霽點頭,神色真摯坦誠,雙眸清澈無垢。蘇益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投去憐憫的目光“那真是苦了你了,這東冥大漠可不好呆,我們這才進來半個月,就已經有兩個人受不了先離隊了。”
“你和你朋友就兩個人,居然還堅持下來了。”
張雪霽苦笑,搖頭“你以為我們就兩個人一開始可是五個人呢,半路跑了三個,只剩下我和泛函,實在是跑不掉,跑了說不定就要被留級,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蘇益川看向張雪霽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憐憫了。他思索片刻,建議“你們兩個人,一個還沒入道,一個又是女子,不如和我們一起走我們人多,而且還都是醫修,也好有個照應。我之前來過東冥大漠,認識路。”
張雪霽當即露出笑臉笑到一半,他又忽然察覺了什么,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嗨這有什么可麻煩的”蘇益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道,“道載學宮與藥王谷素來交好,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你們兩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大沙漠里等死嘛。”
“不過你那個朋友”
蘇益川遲疑而小心翼翼的看向謝姑娘,正好對上謝姑娘陰沉不善的目光,他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小聲“道載學宮什么時候也收劍修了”
張雪霽信口開河“她之前也不是劍修,后來覺得讀書人還需佩劍,久而久之就變成劍修了。”
蘇益川“這,這樣啊”
他倒是半點不懷疑張雪霽的身份因為蘇益川記得自己確實在試劍大比的休息區見過張雪霽,那時候他坐在道載學宮那邊的陰涼處嗑瓜子吃西瓜,態度悠閑得就像是來春游的。有張雪霽作保,蘇益川倒是也很相信謝姑娘的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