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說著話,肩膀上突然搭上另外一人的胳膊——他嚇得整個人都跳起來,又被張雪霽按回去。
張雪霽笑瞇瞇道:“別怕別怕,是我,大家都老熟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嘛。”
上元仙門弟子:“……你不聲不響的走過來也太嚇人了好嗎?正常凡人哪里有你這樣悄無聲息——嗚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邊肩膀又被第二個人搭上,可憐這位上元仙門的弟子,明明被嚇得不輕,結果因為兩邊肩膀都被人壓著,連跳都跳不起來,只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另外一個走路悄無聲息嚇人的罪魁禍首,午黎,就要比張雪霽理直氣壯多了。他看著上元仙門弟子被嚇的模樣,暢快的笑了起來。
張雪霽憐愛的拍了拍上元仙門弟子的肩膀,隨即在謝喬喬旁邊坐下——跟著張雪霽一起進來,還有那個被午黎打飛出去的男人。他的手臂被簡單包扎過了,但仍舊軟綿綿的垂在身體兩側,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紀欞月一看見那個男人,立刻警惕的按住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張雪霽!你怎么把這個危險的家伙帶進來了?!”
張雪霽:“別緊張,我已經和岑長冬聊過了,我們現在可以和平相處嘛——哦對了,喬喬你早飯點了什么?”
“先吃早飯,吃完我再跟你們說。”
謝喬喬報出一連串菜名,張雪霽聽完了,沒什么反應,只是點點頭。
午黎‘嘖’了一聲,松開上元仙門弟子的肩膀,在謝喬喬對面坐下。只是當他看向張雪霽時,眼神已經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眼神不再是一只鳳凰單純看著凡人的鄙夷眼神,而是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打量色彩。
午黎沒有直接說出口,但紀欞月和張雪霽更熟,所以說話也更直接:“張雪霽你居然和他溝通成功了?你什么時候學會獸語了啊?”
張雪霽沒好氣:“岑長冬會說人話!”
紀欞月:“……岑長冬?狼妖的名字嗎?”
岑長冬聽見自己名字,抬眼看了看紀欞月。紀欞月被他看得莫名發毛,縮了縮脖子往自己師兄身后躲。這時候謝喬喬點的早飯也上來了,將整張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謝喬喬先喝了半碗豆漿,剩下半碗用來泡油條。張雪霽就坐在她旁邊吃包子——這家伙吃包子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把包子咬開一個口,專門用筷子挖里面的肉吃。
午黎和紀欞月都看著他,張雪霽被看得莫名其妙:“你們都看我干什么?”
一人一鳳凰難得統一戰線,異口同聲的吐槽:“怎么還有人吃個包子都這么矯情?”
張雪霽:“……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愛吃包子皮嗎?”
謝喬喬側過臉,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張雪霽挺直后背,改口:“那肯定是有的,但這個人絕對不是我。我又沒有浪費!包子皮我等會端出去喂狗呢!”
正打算不浪費食物,把剩下包子皮也吃掉的謝喬喬手抬起到一半,又慢吞吞的放下,撕下半截油條摁進豆漿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豆漿泡油條。
紀欞月嫌棄的看著張雪霽:“一身少爺毛病,也不知道謝前輩是怎么忍受你的。”
張雪霽不死心的為自己辯解:“什么叫少爺毛病啊?只要不浪費就不算,個人有個人的口味,這怎么能算少爺毛病呢?要說挑食,鳳凰還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那不是更神經病嗎?”
午黎翻著白眼反駁:“那是你們人類擅自臆想強安給我們鳳凰的習慣——看不見我們那么大的翅膀和那么強壯的身體嗎?我們鳳凰族是食肉動物,誰吃竹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