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霽抬頭,瞇起眼,看見岑長冬盛光直照下光影分明的臉。他彎彎眼眸,對岑長冬露出溫和的笑容:“坐——我拜托你的事情,都辦好了?”
岑長冬在張雪霽對面坐下,點頭:“你讓我埋進鳳凰堆骨之地的符咒都已經埋好了。這些是……”
他目光遲疑,落到張雪霽坐著的陣法上。剛剛從鳳凰圩里一路走出來,岑長冬自然也看見了許多類似的陣法。他雖然對人類的知識頗有了解,但面對這個過于深奧復雜的陣法,仍舊是看得一頭霧水,半點頭緒也沒有。
張雪霽擺弄著自己手上已經初具雛形的柚子燈,道:“只是一段保障罷了。你有看見午黎嗎?”
岑長冬搖頭:“沒,他一進鳳凰圩就跑沒影了,估計是去找自己的同類,想讓他們幫忙解開身上的束縛陣吧。”
張雪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卻沒有繼續再說話,只是接著處理自己手里的柚子燈。對于午黎的行蹤,張雪霽并不意外,也沒有去特意追究。
他在午黎身上留下的,可不僅僅是束縛他靈力和行蹤的束縛陣法。
岑長冬:“張公子,我想冒昧問一句……您所做的一切布置,謝姑娘知道嗎?”
張雪霽搖頭:“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想了想,張雪霽又補充了一句:“等她出來,有了機會,我大概會和她解釋。”
岑長冬:“……您問什么要這么做呢?”
“什么為什么?”張雪霽皺眉,感到奇怪,疑惑的望著岑長冬,“既然我只能為她做這些,那我為什么不做呢?”
“不計后果?”
“為什么要計后果?”
岑長冬與張雪霽對視,少年猶帶稚氣的臉上帶著純然的疑惑。他為謝喬喬做任何事情都顯得如此理所當然,就好像是自我保護的某種機制一樣自然,完全不考慮任何立場或者利益,也不思考是否有回報。
頃刻間地動山搖,張雪霽手里的鐵絲一抖,從他手心劃過去,瞬間將他掌心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而張雪霽自己也失去平衡,直接從沙坡上滾了下去——岑長冬眼疾手快的抓住。
岑長冬把他拖上來:“你的手……”
張雪霽根本不聽他說話,爬上來后第一件事便是抬頭往鳳凰圩那邊看去。
鳳凰圩上空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空間漣漪,元月秘境的入口也若隱若現的出現了輪廓。同時,整座鳳凰圩里,都響起了巨大的,令人膽戰心驚的,翅膀撲騰劃破空氣的聲音。
岑長冬瞪大了眼睛:“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