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帝女鳳連連搖頭,“就差那么一點”
“我早料到如此。”王玄齡冷哼一聲,好似早篤定姜月白會獲勝。
一旁的司空老人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王玄齡雖然是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嘴唇卻在微微顫抖,手指在底下偷偷地攥緊衣袖,口中似乎一直在默念著姜月白必勝。
緊張程度估計要比帝女鳳強許多倍。
畢竟他要是真把諸峰首座輸給了帝女鳳,那可是令蜀山祖輩蒙羞的大事。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聞淵上人真出了點什么意外,那帝女鳳豈不是突然就當上蜀山掌教了
那場面誰敢想
“你早料到什么我徒弟再不濟那也是打敗了你徒弟進的決賽,你怎么還敢叫”帝女鳳立馬嗆聲。
“伱”王玄齡一時氣急。
在上臺給首席弟子發完人權令之后,聞淵上人也飛身回到觀禮臺,準備離開。
正當此時,那邊觀眾席里突然站起一人來,飛落擂臺中央,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但見此人一身文士打扮,闊面無須,氣度沉穩,面帶微笑落在臺上,高聲道“聞淵上人請留步,在下有一事想問。”
“嗯”一眾蜀山人馬紛紛起身,看向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人。
聞淵上人輕輕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遠遠問道“閣下是哪位想問何事”
“在下陸成仇,是一方無名小卒。”這文士高聲答道,“我想問,眾所周知蜀山首席弟子執人權令、諸峰首座執地權令、掌教執天權令。聞淵上人既然執掌蜀山派多年,那你手中想必一定有天權令吧”
聽聞此言,眾人紛紛不解,蜀山掌教拿天權令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這有什么好問的
但是丹鼎長老、司律長老包括司空老人,這幾個輩分最老的蜀山長輩,卻都是面色微微一變。
聞淵上人沉靜反問“這位陸先生為何關心我蜀山令牌”
“呵呵,你也不必揣著明白裝糊涂。”陸成仇露出一絲冷笑,仰起頭,“今日當著修仙界所有朋友的面,我就想問你一句,如果沒有天權令,你是憑什么當蜀山掌教的”
“喔”
全場嘩然。
聞淵上人執掌蜀山多年,威望也算服眾,在巍巍人間都是有自己一號的。今日見他一個無名小卒敢如此質問,眾人難免覺得他很勇。
那可是第八境強者啊。
在神圣不出的年代,第八境就已經到頭了,別看他現在看上去和藹可親,翻掌之間就能摧滅山海
你怎么敢的
可面對著陸成仇的質問,聞淵上人也沒有動怒,而是頓了頓,出聲道“我蜀山天權令在多年之前確實失落了,至今還未尋回。不過即使沒有天權令,我也坐了蜀山掌教之位多年。這其中若有不妥,也該由蜀山弟子提出,就不勞陸先生費心了吧”
眾人聽了,紛紛覺得合理。
這畢竟是蜀山內部事務,聞淵上人肯解釋這么多,已經是好脾氣了。何況他如果剛剛上任,可能還會擔心這個,他如今已經掌教多年,早已經不需要靠一塊令牌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哼,我不是蜀山的人嗎”陸成仇搖搖頭,“我家族在蜀山世代傳承超過千年,你們蜀山上有誰敢說我陸家人不是蜀山人”
“陸家”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開始交頭接耳地打聽。
帝女鳳也用手肘懟了懟司空老人,“有這事兒嗎”
“唉”司空老人嘆氣道,“早年間,陸家確實是蜀山第一大家族,祖輩曾經出過兩任掌教,還險些出了第三任”
“原來是陸家子侄,那你自可留在蜀山,有什么事情可以過來詳談。”聞淵上人仍舊溫聲道。
“所以承認我是蜀山的人是嗎”陸成仇再度冷笑,“你看這是什么”
說罷,他高高舉起一塊白玉令牌,真氣催動閃閃發光,帶著濃重的滄桑氣息。隱約可見上面一個“天”字,輪廓樣式與方才給姜月白的那塊十分相似。
“天權令”
聯想到他方才的話,眾人一下認出了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