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夢到了,那些過往。
“喲,不錯嘛,這妞兒挺正。”
“長得比上次那個好看多了。”
“江成棋,這回算是上道了,挺好挺好。”
“難得眼光這么統一啊,怎么,大家都想要”
“嗯哼哼。”
“”
像觀賞打量一件物品,她就站在那里,被這群人高高在上的肆無忌憚評價著。
她怯弱了,她想逃。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這是幫助成棋哥哥,臨上陣才發現這些人的眼神有多么讓人難以接受。
她退到后面,緊攥江成棋的西裝衣角∶“棋棋哥哥,我們回去吧。”
江成棋回過頭,臉上帶著淡淡的譴責∶“小笛,你想壞了哥哥的事嗎”
“我”
“小笛,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只需要在這里陪他們說說話就好了。”
“只要幫了哥哥這個忙,以后,哥哥會好好感謝你的。”
“乖,小笛,別鬧。”
她妥協了。
這個人在她心里如此重要,一直縱容她、將就她,那她為什么不能為他做點什么呢
反正也只是陪酒而已,就這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在江成棋包容又鼓勵的眼神中,她慢慢站了出來。
然后然后
噩夢降臨了。
虞向笛只覺得痛。
那些人站在頂端,有錢有權,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見過,嘗試過各種刺激,早就玩膩了,便喜歡獵奇,有些特殊癖好。
虞向笛不愿再去回想那晚,回想那晚之后的事情。
她只記得,在被人強行灌酒的時候,她曾無助的看向江成棋,他就坐在對面沙發上,看她的眼神永遠那么溫和,像她是最特別的一個。
可他還是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將她送進龍潭虎穴,看著她被人欺負、折磨。
虞向笛不想活。
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痛不欲生。
她無數次尋死,死才是唯一的解脫。
可就算事情變成了這樣,江成棋依然能笑著坦然的去醫院探望她,然后深情的抱著她的頭安慰∶“小笛,別難過,馬上就能好了。”
“好好養病,看到你不開心,我也會難過的。”
“小笛,你的棋棋哥哥等你。”
為什么他可以這么若無其事的說話
這一切,難道不是他造成的嗎
她不是沒想過的。
罪魁禍首,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可是最后,她絕望的發現,自己明知道事實如此,卻還是無法對他下狠手。
她想讓他陪她一起死,可她下不去手。
無數次的,匕首藏在病號服下、枕頭底下,都被那人輕松的找到,失望的看著她質問∶小笛,你真的想殺哥哥嗎
為什么明明是他把她往火坑里推,明明錯的是他,最后反而是自己感到愧疚
她的內心苦苦掙扎,輾轉難眠,絕望得難以自拔。
后來,她假裝情緒穩定了,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在監視的人放松警惕的時候,一個人跑到了醫院樓頂,準備就此結束這糟糕的一切。
然后她遇見了她現在的經紀人。
經紀人不知道往事,把她帶回家,又無數次阻止她自殺,帶她看心理醫生
她一有異動,經紀人就會馬上沖過來,家里的一切刀具都被鎖起來,所有有傷害性的家具都做了改造,就連尖尖的桌角都被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