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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洲注意到,孟寧話語里的人稱代詞
不是江澤洲,而是吐字清晰的,“江總”。
加上一紙合約,此情此景,不像是情侶間的約束,更像是一場生意場上的談判。
這個“江總”,提醒的不只是江澤洲,更是孟寧。
畢竟往事可鑒,江澤洲在孟寧這里,信任度直逼負數。
上一秒陷入甜蜜漩渦,下一秒又大雨淋頭的經歷,孟寧在江澤洲那兒體驗了不知多少回。誰知道他會不會今兒個心情好說是假情侶,改明兒又裝作和她互不相識
孟寧足夠冷靜,也足夠清醒“你可以看看上面的條例,都是按照你說的寫的,看過之后要是覺得沒有問題,在左下角簽上你的名字就好。”
兩人對視數秒,先敗下陣的,竟然是江澤洲。
他側過半邊身子,“先進來。”
孟寧“嗯。”
二人分坐餐桌兩邊,江澤洲低頭掃視著合約內容。
原原本本,按照他提出的要求寫的,只是合約最后,加了個時間。
有效期
后面空著,沒寫。
江澤洲問她“時間為什么沒寫”
孟寧“因為我覺得不能我單方面定時間,得要我們商討一下。”
江澤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覺得多久合適”
孟寧邏輯縝密“我兩年內都沒有結婚的計劃,你呢你看你什么時候想結婚,在那之前,我們保持這種關系。”
看似有條不紊,實則,孟寧放在桌底下的手,指甲緊摳手心。
手心,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液。
各種情緒蔓延,緊張,期待,惶恐不安。
江澤洲眼波無瀾,靜靜地盯著孟寧,放在桌邊的手輕扣桌面。
一聲。
兩聲。
三聲過后。
他起身回屋,沒一會兒,去而復返,手里多了一支筆,和一塊印章。
江澤洲低頭補充合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翕動的雙唇,“時間我寫兩年,兩年內我們保持情侶關系,不得違約,如若違約”
說到這里,他眉梢挑起,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尤為寡冷,鋒芒畢露,“我突然忘了,既然是合約,我們是不是要談違約的事兒”
孟寧擬定合約的時候,壓根沒想到這一層。
她不像江澤洲,常年與人在生意場角逐撕爭,商人的城府無底洞,事事精明。
忡楞間,江澤洲緩緩提出意見“支付違約金,如何”
孟寧“多少”
江澤洲唇微牽,笑意幽深,“這不是一筆小費用,兩年的時間,我們兩家人估計見過不下十次面,圈子里的人都會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一旦你出軌,我在圈內會是何種形象旁人會如何誹議我你有考慮過我的名譽嗎”
高考語文的閱讀理解都沒這么棘手。
孟寧頓了頓,“為什么是我出軌,不是你出軌”
分明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無數,還常年廝混酒吧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