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坐在陽臺的沙發椅上,“干什么”
江澤洲“你在干什么”
孟寧“我在發呆。”
江澤洲“不是在和我聊天嗎”
孟寧按下鼓起的腮幫,“我以為你在問我,接電話前在干什么。”
通過電流,他的嗓音略低啞,笑起時一丁點兒的氣音,都會被電流給放大,在她耳鬢處廝摩。
“已經九點半了,還不上床,在陽臺逛什么”
江澤洲早已把她的作息時間掌握得一清二楚。
孟寧說“我等衣服洗好,晾衣服。”
江澤洲問“還有多久洗好”
孟寧看了眼洗衣機上顯示的時間,“四分鐘。”
江澤洲“這四分鐘,你都坐在那兒等”
“嗯,反正也沒什么事兒干。”孟寧無趣地挑挑唇,繼而,心不在焉地問他,“你呢,大半夜的在陽臺逛什么”
“準備過來拉窗簾的,沒想到看到你了。”
“”孟寧嘴角彎起弧度,“還挺巧的。”
“是挺巧的。”
“對了,你明天上班嗎”
江澤洲其實明天不上班,他剛出差回來,原本的行程是到明天的,緊趕慢趕,提早一天回來,就連身邊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不假思索“明天上班,所以明早你在家等我。”
孟寧“哎”
江澤洲嘆了口氣,沉聲“我還是不放心,直接到你家門外等你比較好。”
幾個小時前,孟寧拒絕完江澤洲,這會兒是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雖然在她眼里,江澤洲未免太提心吊膽,小心翼翼,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也是為了她好。
孟寧說“好。”
應下后,洗衣機運轉結束,幼稚的音樂聲響起。
孟寧“我衣服洗好了。”
江澤洲“曬衣服去吧。”
孟寧“哦”了聲,卻遲遲沒掛斷電話,江澤洲向來是等她先掛的,這會兒聽到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響,將手機舉到面前,確認仍在通話中,又將耳機遞回至耳邊。剛準備出聲她問還有什么事嗎,那邊傳來一聲極快速的,
“早點睡,晚安,還有,明早見。”
電話停止,無法再聽到她的聲音。
但她的身影還在視野范圍內,掛了電話,先是伸手捂臉,繼而抓頭發,最后似是意識到他就在不遠處,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整個人停住。
江澤洲心情好得不行,就連周楊打來的電話,他都非常有耐心,“什么事”
語氣溫和的,都不像是江澤洲了。
周楊看了眼手機號碼,確定是江澤洲的后,持疑惑態度,“是我聽錯了嗎我他媽的怎么覺得你今天這么溫柔好他媽的恐怖。”
僅剩的耐心告罄。
江澤洲的嗓音比夜雨還冷,“有事說事,別廢話。”
熟悉的不耐煩聲音,周楊舒服了,“出來喝一杯嗎今兒個正好有個老同學的歡迎會,你來不來”
以往江澤洲都會去,單身的人,日夜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江澤洲常去酒吧,常去周楊組的局,并非是他熱衷于交際,他也不愛喝酒,更不抽煙。之所以去這種場合,只是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做。
他揉了揉眉,和孟寧通話時,整個人特別有精神,電話結束,他整個人莫名頹靡,提不起勁兒。
再抬眸,不遠處的陽臺已經漆黑。
孟寧估計曬完衣服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