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喝酒,我就是有點兒累了,你看看時間,都快十點了,到我睡覺的時間了。”孟寧著急,“我還沒洗澡,我先去洗澡了。”
“”
客臥沒有獨立的洗手間,洗澡得去外邊兒的洗手間。
孟寧腳步虛浮,左右腳一抬一落,江澤洲總覺得她下一步就要跌倒,幸好沒有。孟寧一路歪斜,到洗手間外,卻沒停,而是接著往前走。
江澤洲眉心微動,默默跟上。
穿過冗長廊道,孟寧抵達廊道盡頭,左手邊,是主臥房門。
一秒。
兩秒。
第三秒。
孟寧像是受到蠱惑般,抬手,按下門把,輕輕轉動。
江澤洲眉頭蹙起“孟寧”
回應他的,是“砰”的關門聲。
清脆,利落,將他的聲音隔絕門外。
江澤洲幽幽地瞥著面前栗咖色木門,一時無言。手轉動門把,兩秒后,又轉回原位。喝醉了的人,左右鞋分不清,洗澡的地方也分不清,他怕她連門都不關就洗澡。
他回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看墻上鐘表一點點地轉動。
過去半小時。
屋內仍舊沒動靜。
江澤洲呼出憋在胸口里的一股濁氣,在主臥的洗手間外站定。
聽了會兒,里面沒任何聲響。
他敲了敲門“孟寧”
連叫好幾聲,也沒回應。
于是江澤洲推門。
浴室內還殘存著縹緲霧氣,裹挾著沐浴乳淺淡香味。拂開層層疊疊的霧氣,江澤洲最后在浴缸里找到呼呼大睡的孟寧。她換上了睡衣睡褲,雙手抱著換下來的衣服,躺在浴缸里,絲毫不嫌棄浴缸的冷硬。
睡意正酣。
江澤洲沒第一時間把她抱起來,他站在浴缸外欣賞了好一會兒。
是真覺得有趣。
準到離譜的睡眠時間。
十點二十分。
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到她身上,竟然分外合理。
第二天早上,孟寧準點醒來。
宿醉帶來明顯后遺癥,孟寧頭重腳輕,整個人昏沉沉的,睡意惺忪,雙眼放空,一副魂不守舍的癡傻模樣。
記憶像斷了片似的。
關于昨晚種種,她只能記得喝酒前的事,酒后的事,一片空白。
孟寧擰眉細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或許她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了。
孟寧這么安慰自己,于是掀被下床,一只腳剛落地,她似乎發現了異樣。
如果喝醉了就睡,那么,是誰,給她,換的睡衣
家里一共兩個人。
如果不是她,那是誰
還能是誰
總不能是鬼吧。
一想到極有可能是江澤洲給自己換的衣服,孟寧腿發軟,無力地倒在床上,臉埋進被窩,內心在嘶吼,狂叫。
也是湊巧,江澤洲的消息就這時候發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