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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及時響起,打斷二人的纏綿。
八點半的飛機,孟寧緊趕慢趕,七點到達機場。
她急匆匆跳下車,繞去后備箱取行李,害怕遲到,連道別都只有一句“我走啦,江澤洲。”附贈一個敷衍式的面頰吻。
然后就拖著行李箱跑進機場。
候車區沒法停太久,等到孟寧過玻璃門,江澤洲也回車,驅車前往公司。
禮拜五,照常上班。
華銳資本,異常忙碌。
六月,畢業季,同時也是各公司的招聘季。華銳資本的兩位投資助理上個月跳槽去其他公司擔任投資經理,華銳資本是vc,那位投資助理去的是e。
投資公司分為兩類,vc和e。二者最大的差別,應該就是前者高風險高收益,后者以穩為主。
高風險意味著高壓力和高強度的工作,意志力薄弱的人,堅持不了太久。
投資助理時換時新,好在投資經理一直堅守陣營。
孟響坐在工位里,聽眾人討論面試情況。他沒參與討論,覺得口渴,起身去茶水間倒了杯水,甫一回來,話題就從“今天來面試的據說好幾個都是江總的校友”陡然轉換成“實習生轉正是什么時候”。
驀地,孟響成為關注的焦點。
“我不太清楚。”
“我聽說你們三個人只留一個人,但是不確定留在哪個部門,你想去哪個部門”
投資部分為四個部門,投資經理部、融資部、風險控制部以及項目評估部,孟響最想去的是項目評估部,但他面色淡淡,說“能留下來就行。”
他在公司一貫寡言,含糊不清的回答,也沒遭到他人冷嘲。
那人問完孟響,又去問其他實習生,其他實習生的回答和孟響的如出一轍。
一上午,半是八卦,半是工作,時間過得飛快。
中午用餐時間,孟響拿起工牌,下樓吃飯。他獨來獨往,不太喜歡和同事走太近,同事只是同事,不是朋友,沒必要走那么近。而且除了實習生,其余正式職員都是成家立業的人,閑聊時間都用來分享家庭孩子,孟響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午休兩個小時,他只想用來在王者峽谷屠殺,見一對情侶殺一對情侶。
寫字樓附近餐館居多,孟響隨意選了家簡餐店進去,取完餐剛落座,聽到背后有兩道熟悉的聲音。
“你有沒有覺得孟響挺裝的,能留下來就行哈,搞得跟他真在乎這份工作似的。”
“你怎么這么說我感覺孟響工作挺認真的啊。”
“認真是一回事兒,在乎是另外一回事兒。你有看到孟響開的車嗎,和咱們老板同款車。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出來體驗生活,今兒個干高興就干,明兒個心里不舒坦,立馬甩臉走人。”
“孟響確實看著家境條件挺不錯的,但是性格確實冷了點兒,還挺高高在上的。我估計他可能真哪天不高興了,立馬辭職走人。”
“所以啊,與其留個定時炸彈,不如實習期一過就走。”說話的人叫劉偉,板寸頭,方圓臉,帶著一副黑圓框眼鏡,平時嘴就碎,孟響沒想過有一天會嚼舌根到他身上。
孟響從來都不是個會忍的人,手機一扔,起身要撒火的時候,余光里,一道清冽身影先他一步,到劉偉面前。
劉偉怔怔,一改方才的口若懸河,畏畏縮縮“江、江總,這么巧,您也來這兒吃飯啊”
江澤洲眼風冷淡“挺巧的,還順道聽了一點兒閑言碎語。”
劉偉冷汗連連,胡亂找借口,把鍋甩在孟響身上,“這不怪我們,主要是剛才在公司,孟響得意地說,留下來的那個肯定是他。轉正報告不還沒出來么他一副小人得意的嘴臉,真以為有錢就能搞定一切了,咱們華銳資本又不是靠錢靠關系活著的,您說對吧,江總”
拉踩的明明白白。
把所有錯都拋到孟響身上,轉頭對江澤洲阿諛奉承。
很可惜,江澤洲最厭惡這種虛與委蛇。
“你可能弄錯了,華銳資本是靠錢活著的,沒有錢,就沒有華銳資本。”
“”劉偉面色訕訕,“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