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否認提前告知,張俊明一愣。
張大娘扒拉開兒子,湊近司鹿竹“小大仙,我現在該怎么辦”
“我等下給你一張符,您隨身帶著,今晚就能睡個好覺。明天一早,您去您摔跤的地方找一找,把人家的墳重新修修,拜一拜,道個歉,就沒事了。”
司鹿竹說著,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符紙,遞給大娘。
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姑娘,不瞞你說,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不太記得我摔在哪里了”
司鹿竹伸出小手默默掐算。
“您父母的位置往西南,大概七八十步的距離”
張俊明打斷她的話“這樣我媽的問題就能解決你這卦算的也太簡單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晚上找個地方弄壞點什么,算我媽頭上。”
司鹿竹一雙墨眸看著張俊明“你要是不信,我們現在可以一起去后山看看。”
溪蘿村不比城里,大晚上并沒有良好的照明設備,后山更是漆黑一片。
司鹿竹拿出三只手電筒,給顧延澤和顧一一個,給大娘和張俊明一個,剩下一個自己拿著。又掏出四張符,一人給了一張。
“晚上后山陰氣重,你們只要拿好我給的符,就不會有事。對了,一千一張。”
是張俊明說不信的,如今覺得瘆得慌也不好返回,只好接過符紙,補了一句“等你把我媽的事解決了,一起給錢。”
剩下的人也各自接過,放好。顧延澤當場讓顧一給司鹿竹轉了兩千塊過去。
顧一也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boss要跟來。顧延澤給出的理由是,“荒郊野嶺不安全”。
一行人打著手電前往后山,司鹿竹走在最前面。顧延澤和顧一跟在后面,大娘和兒子走在最后。
看著小姑娘堅定的步伐,顧延澤眉眼一動。
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要倔強,辦事很有原則。
此時的大娘緊抓著兒子的胳膊,卻有幾分肝兒顫。被不知從哪來的冷風一吹,更是完全受不了。
“不行不行俊明啊媽害怕,明天一早再去吧行不行小大仙已經給媽一張符了,媽今晚能睡個好覺,明早來吧”
“媽,別怕,咱就去看一眼您是不是真的踢塌了啥。咱不能只聽她說啊萬一她造假呢您看這符,一千一張這么貴”
張俊明自己也害怕,卻還是安慰著母親。
他反對母親封建迷信有些日子了,要是能一舉打消母親的念想,以后也能少操心。
大娘看著兒子,一臉為難。
司鹿竹頓住腳步,回頭開口“大娘,您要是怕可以回去等著,我帶您兒子去看。主要不相信的,不也是您兒子嗎”
“這也行。俊明啊媽知道你從小就犟,不自己看見都不信。你跟緊小大仙,看完趕緊回來啊”
張俊明“”
他媽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他一個男人,說出去的話不好往回收,只好讓母親先回家,自己跟上。所幸前面那男人帶的保鏢,五大三粗的,還挺有安全感。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到達后山。
“跟緊我,別說話,也別亂看亂摸,最重要的是,別隨意回頭。”
司鹿竹簡單一句囑咐,帶頭朝上面走。
山路兩側大大小小的土包,在夜色下,是一個個輪廓清晰的黑影。有些前面有墓碑,有些則因年久失修而雜草叢生。微冷的夜風吹過,雜草隨風而動,像是一個個模糊的手影。四周安靜無比,只有他們“沙沙”的腳步聲,偶爾一兩聲不知何物的鳴叫,更是讓人一個激靈。
這種情形,連五大三粗的顧一都忍不住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后面的張俊明就不用說了,儼然成了驚弓之鳥,渾身的肌肉緊繃,連脖子都僵硬了。
只有顧延澤一如既往的淡定,跟著比他還淡定的司鹿竹。仿佛兩人不是來墳地,而是來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