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鹿竹一雙墨眸打量的周圍,五官精致的小臉異常嚴肅,繼續按照羅盤的示意朝前走去。
不多時,在雜草叢生的深處,一棟建筑隱約的顯出輪廓。她的目光一動,前進的腳步暫時頓了下來。
那棟建筑很高大,似乎有四五層高的樣子,并不像是普通的民宅。夜色原本就濃密,面前的建筑更像是被濃稠的墨汁裹挾,周圍仿佛翻涌著什么,建筑的輪廓好似影子倒映在水中,出現輕微晃動的波紋感。
這是有黑氣縈繞的結果。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濃烈的黑氣并不多見,面前的這棟房子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兇宅”來形容,這里十分危險。
她垂眸看了看羅盤,此時的指針牢牢的指向前方,正對著那棟建筑。
司鹿竹的心猛的一沉。
自己的追蹤法是不會出錯的,但如果他真的在這棟建筑里
“延澤他出事了”江雅清這句話時不時在耳邊回蕩。
司鹿竹的眉心皺了起來。
內心中的翻涌在她的面目上投射出情緒,而這種情緒中包含著的焦急,是之前很少出現的。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之所以義無反顧的過來,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家準備一下,到底是出于“保鏢”各職業素養,還是有其他原因。
不過,當下倒不是判斷這些的時候,救人要緊。
那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司鹿竹深吸一口氣,從背包里抽出一把短柄桃木劍,同時,將幾張符咒攥在手里,這才朝那棟建筑緩緩走去。
面前這種情況基本有兩個成因,一是人為,二是巧合。如果顧延澤真的被困在這里,那就只能是第一種原因。
隨著腳步的深入,原本照亮范圍還算廣的手電不知被什么影響,光束漸漸收窄,逐漸只演變成照亮前方一小塊區域。四周的黑暗壓上來將人緊緊包裹,明明是剛走過的路,回頭卻已經看不清了。周遭的溫度很低,喘息間似乎都能看到呼出的白氣。同時又安靜的可怕,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空氣中有隱約還有一陣陣說不出來的怪異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這棟建筑的危險性。
盡管如此,司鹿竹的腳步卻沒有停。
很快,她來到那棟建筑面前。停住腳步,一雙墨眸朝上看去。
面前的這棟建筑比從遠處望還要高大,足足有五層。墻體呈現青灰色,透著一股的冰涼感。看不出具體的建筑年代。墻皮不少處正在開裂,巨大的裂痕顯示著這棟建筑的危險性。很多窗戶已經碎裂,變成了一個個漆黑的空洞。只有面前的門,還勉強的維持著“門”的作用。
“嗚嗚”
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刮過,透過那些窗戶的空洞,讓整棟建筑發出一種類似哭聲的詭異聲音。伴隨著冷風,還有陣陣讓人不愉悅的霉味兒,夾雜著腐臭味兒從中傳來。
穿過建筑的風最終吹在司鹿竹五官精致的小臉上,吹亂她額前的發絲。
然而,這些詭異的元素還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此時這棟建筑的周遭縈繞滿黑氣,好似蒸騰的水蒸氣,不斷地向外發散著。那些黑氣甚至干擾了周圍的空氣,讓旁側的夜色也跟著扭曲起來。
手中的羅盤正牢牢指著這棟建筑,司鹿竹的眼角余光卻忽然掃到草叢中的什么。走過去細看,竟然是停在旁側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