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雙手張開向著天空的方向,任由身上的袍子隨風而動。整張臉上掛著陰翳的笑,深不見底的眸子放著邪佞的光芒,干涸的唇瓣翕動,不斷的念動著咒語。
隨著他的咒語念出,懸浮在空中被黑氣縈繞的陣法,再次出現了變化,仿佛一小團帶著雷電的陰云。
整個空間也隨著陣法的變化產生了改變,原本頭頂上方的照明燈具開始不停地閃爍,所有的家具咯吱作響,陰冷的風不知從何處刮來,還時不時傳來詭異的笑聲。
然而,這些詭異而劇烈的變化,似乎正是黑袍男人所期待的。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嘴唇翕動的速度也越快。
最后一段咒語念完,黑袍男人仰天而笑“哈哈死吧通通給我死解決了你,我就可以去完成我想做的事了”
與此同時,被陣法所控制的那棟老舊建筑,此時已經陷入完全的黑暗。
駭人的黑氣從各處蔓延出來,整棟建筑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可怕怪物,蔓延的黑氣便是它的觸手,不斷的向著四周發散著,像是要吞噬所有。
盤旋在頭頂的巨大陣法紅光大盛,散射的猩紅光芒仿佛波紋,在空氣中急速擴散。
所有的墻壁、地板、天花板,開始出現無數雙蒼白的殘肢,似乎要掙脫出來。所有的鬼物都向著統一的地方前進,整個空間已經沒有一處完好。
血腥氣蔓延,空氣陰冷至極,彌散著淺淺的白霧。建筑內除了可怕的鬼叫,再沒有一絲聲音。
這里仿佛一個可怖的夢魘,正要達到最可怕的高潮。
眼看著煉獄即將形成,就在這時,一道不起眼的白光忽然自某處出現。那縷白光波紋一般繼續擴散,地面上開始出現一個奇異的陣法。
那個陣法以極快的速度上升著,所過之處,那些駭人的鬼體殘肢冒出一陣陣黑煙,顆粒似的,消散在陣法當中。
隨著頭頂陣法的不斷壓下,地面上的也在不斷上升。兩者似乎故意要對抗一般,向著中間碰撞。
就在兩者碰觸的一瞬,白光忽地暴漲開來,光芒越發強盛,逐漸出現吞噬趨勢。原本的詭異陣法似乎壓制不住那些白光,猩紅的光芒逐漸弱化下去。
那些四處滲出的詭異殘肢,終于停止了進攻趨勢,開始逃竄、怪叫,朝著它們出現的方向拼命的后退。
濃稠如墨的黑氣也在退散、稀釋,周遭的環境終于開始逐漸清明。
就在強大的白色陣法不斷吞噬的同時,生成陣法的某處,又產生了一絲變化。
“怎么可能”
黑袍男人看著眼前急速縮小的陣法,震驚到目眥盡裂。
“竟然還能茍延殘喘好好”他連續不斷的說出“好”字,終于狠狠的一咬牙,“這是你們逼我的”
只見他突然操起祭臺上的短刀,一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清晰的痛楚即刻傳來,暗紅色的血水流出,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我的血我的血”黑袍男人不斷念叨著,將自己的血朝祭臺上獻祭,“你們逼我的你們逼我的”
多年以來,他一直在修煉一種邪術,他的身體早已并非常人,但卻具有極其邪獰的能力。若不是用血傷害元氣,每次使用都要恢復好久,他也不至于直接一刀結果了自己的徒弟。徒弟什么的,自然比不上自己的元氣重要。
然而此刻,在對方能力的逼迫之下,他只好以血液為媒介,將精氣作為一部分,親自參與到這個他千辛萬苦設下的陣法當中。
天知道,光是那五具特殊的尸體,就耗費了他多少心力。這一次只需成功,不許失敗
黑袍男人將自己的血淋過去,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一陣隱約的青黑色氣息從他的身上冒出,不斷加持到那個陣法當中。
眼前的陣法似乎再次恢復了強大,黑袍男人的唇角,也作勢得意的再次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