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澤的話,成功讓江尚榮因為憤怒而拔高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他忍不住詢問出聲:“你什么意思?!”
顧延澤輕啟薄唇,冷淡的話語緩緩吐出:“江伯父,我想您應該十分了解您的女兒,雅清的個性并不適合獨自離家闖蕩,難免被有心之人利用,給您和江家帶來一些錯誤的認知引導。”
“你有話直說!少賣關子!”江尚榮再次急躁起來。
顧延澤微微挑眉:“江伯父相信我說的話?”
一句問話,再次將江尚榮急躁起來的火氣壓住,讓對方不知如何接話。
顧延澤一雙龍睛朝江雅清睨了一眼,繼續對著手機說道:“既然江伯父不信,我們的對話就沒有意義,不如之后親自問詢一下雅清,我想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整個對話的過程,江雅清就在他的對面,雙眸沁著的淚光里還帶著絲縷的不解。她想說什么,卻注意到面前男人剛剛話語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表達出自己就在旁側。
她便閉了嘴,只是靜靜的聽。
江尚榮做事沖動,但并不像女兒那般頭腦簡單,很快便辨析出顧延澤話語里的深意。
他思忖片刻,最終深吸一口氣:“顧延澤,我警告你,我江尚榮的女兒是江家的掌上明珠,從來只能享福,不能吃苦。無論是誰讓她吃苦,江家必將讓其付出代價。”
聽到這句話,顧延澤的眸光微沉,面色變得嚴肅起來:“江伯父,我同意您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希望您能始終讓江小姐做一位合格的掌上明珠,只在江家活動就好。”
說完,并不等江尚榮如何反應,便直接掛了電話。
“延澤,我沒有說話,這一切都是誤會,我父親他不是那個意思……”眼見著掛斷電話后男人的臉色,江雅清迫不及待的解釋。
她甚至沒再要求對方給自己解綁,從某個角度來講,她認為這算是顧延澤的懲罰措施。
懲罰她做錯了事。
顧延澤沒有理會她的話,朝一旁的顧二招了招手。
顧二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將江雅清手腳的繩子解了開來。這些捆綁的繩子還是那個青年人的“杰作”。
終于被松開了手腳,江雅清只感覺四肢無力,身子一軟差點癱在椅子上。
“延澤,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一時糊涂,我父親一定也是和我一樣,他不是針對你的……”江雅清身形還未站穩,已經開始急著解釋,“都是西婭太太!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要害我,還要害你!……”
一旁的顧二忍不住別過頭去撇了撇嘴,心里暗暗吐槽,江家真的是養了個“好女兒”。
“你可以走了。”顧延澤冷淡的聲音適時傳來,打斷江雅清的話。
“延澤,你聽我解釋……”江雅清踉蹌著身形上前,想要抓住對方的衣擺好好解釋。
顧延澤看著眼前這位從頭到尾被利用的蠢女人,冰冷的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疏離,就仿佛在看一位陌生人。
這樣的目光,讓江雅清仿佛被燙到一般縮回手,心臟上突然產生一種生理上的疼痛感。
顧延澤顯然不想繼續糾纏,朝顧二擺了擺手。
顧二則立刻領命,帶著身邊的手下一起,將淚涌如雨的江雅清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