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答應了,他聯系了那求購者又客氣一番,然后把袁輝推了出來。
袁輝換了口音,用帶著濃重翁洲地區方言的腔調跟對方聊了起來。
王憶覺得他聊的很拉胯,一直在東拉西扯,甚至跟對方找到了一個村子,兩人在那村里都有親戚……
隨后袁輝開始提到價錢,他直接把價錢在25萬的基礎上翻了個倍,他要50萬!
王憶驚呆了。
這他娘難道才是收藏品的正確要價方式?
對方自然不同意。
結果袁輝不聊價錢了,他開始東拉西扯,圍繞兩人親戚所在的村子聊了起來。
對方借著這點來還價,以親戚的最終價錢鎖定在45萬!
一個讓王憶目瞪口呆的價格!
就這爛慫價值45萬?
原本25萬他已經很滿意了!
原來支書家里的柜子上天天放著未來的45萬?
他又想到支書家那個柜子。
嗯,那個柜子好像也不錯……
袁輝跟對方達成口頭協議,然后對方直接找翁洲的朋友過來跟他們交易。
等他掛掉電話,王憶愣愣的說道:“袁老師,你這是怎么做到的?你這價錢怎么加的?難道這瓷器的價值真有四五十萬?”
袁輝說道:“藏品這種東西都是看碟下菜,只要沒有市場,你價錢再高也沒用,但只要市場來了,那價錢就可以起飛!”
“我不是談價本事多厲害,而是剛才聽了你的話后我想起了上個月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消息,錢塘的地產大鱷李聰的老爹要過壽,他有親戚想投其所好給老爺子送一個禮物。”
“老爺子已經八十多了,時常懷念他青壯年時代的一切,所以他這個親戚在尋找那時代的東西。”
“不過老爺子沒有昏庸,他不會收很貴重的禮物,于是他那親戚給我朋友說的就是找一件價值四十萬左右的好東西。”
說到這里他擠擠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我賺的這個錢,其實就是信息費!”
王憶問道:“來找我買這套瓷器的就是李聰的親戚?”
袁輝說道:“對,憶苦思甜瓷雖然罕見但市場很小,很少有人會特意買這個東西。你之前說你掛在了網上,你有所不知,掛在網上的收藏品一般都是我們收的。”
“而如果是我同行跟你談價,你根本要不到25萬,他們有辦法壓價到20萬以下。”
“基于這個原因我猜測是有人急需這東西,然后讓你打電話去確定他的口音。我聽到他的錢塘口音后確定了他的身份,把價錢要到了五十萬,如果我鐵了心要價,他就得給五十萬!”
“因為據我所知李家老爺子馬上要過壽了,他至今沒有找到合適禮物,現在你的憶苦思甜瓷就是他唯一的選擇,他必須接受咱的要價!”
王憶鼓掌。
這個就叫專業!
袁輝得意的說道:“我朋友說這個人想借李聰的資源做生意,哈,他沒這個腦子,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我跟他提到的白云村就是李聰的老家!”
“換成我是他的話,當有人提出手中貨物要價與我心里價位相仿又提到了我目標人物的相關信息,那我一定會立馬將兩件事聯系起來!”
“人傻錢多,”他最后感嘆一聲,“我就喜歡這種人,得留下他聯系方式,以后說不準還能跟他再次雙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