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紅跳上船一看,看見船里的諸多死鳥大吃一驚,但大膽給他暗示過了,他沒有多問,就讓燈下聊的王東喜去開庫拿袋子箱子。
死鳥裝袋子、活鳥裝箱子,民兵們肩挑背扛全給搗鼓上了山頂。
箱子打開,蒼鷹第一時間沖出來。
別看它斷了一只翅膀,可氣勢依然彪悍。
它揮舞著另一只翅膀就跟程咬金揮三板斧一樣,兩條粗壯的金色小短腿邁開四處奔跑,跑的可快了,翅膀掃來掃去把地面灰塵掃的干干凈凈……
大膽讓其他民兵去處理死鳥,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王向紅說了一遍。
王向紅聽傻眼了。
最后他沉思了好一陣,然后對王憶說:“王老師,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等到其他生產隊知道你耍的花招,他們能不來找你麻煩?”
王憶說道:“這怕什么?支書,這件事我不是肆意妄為,我是有想法的。”
他掏出煙遞給王向紅,王向紅舉起煙袋鍋搖了搖,示意自己有煙抽。
于是王憶跟他并排蹲在聽濤居門口聊了起來:“支書,首先咱不是坑人,是政府確實下過禁令,對吧?想打鳥吃的在各自島上打就行了,出海打也行,這個咱管不了。”
“但紅樹島不行,紅樹島的樹不準砍、鳥不準打,這是政府的法律法規吧?”
王向紅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法律法規,是政府當時下了個紅頭文件要保護紅樹島,好像紅樹島那個環境挺珍貴的,叫什么、什么紅樹林還是什么?反正咱外島就那么一個地方,連首都的大教授都來看過。”
王憶說道:“那總之政府要求人民保護紅樹島的生態環境和野生動物,對吧?”
“對。”王向紅沒話說。
王憶說道:“所以咱沒違法,咱還響應政府號召了。然后這不是有兩個月的二十米水深禁漁期嗎?咱隊里的勞動力用不了,捕撈的漁獲不夠填工分,咱不是愁這件事嗎?”
“不用愁了,咱把隊里閑置勞動力派出去,去圍著紅樹島轉悠、去響應政府號召抓這些破壞規定的人,沒收他們打到的野鳥。”
“這樣咱不殺鳥,但可以源源不斷的收獲鳥,然后我來處理,給咱生產隊的社員補充補充油水。”
“油水足了不生病、有力氣,等到二十米水深禁漁期結束,咱就可以甩開膀子大干特干!”
王向紅無奈的說:“王老師你畢竟年輕啊,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事唬的了他們一時可唬不了一世,一旦走漏風聲,咱生產隊就要成為整個外島的敵人了!”
王憶說道:“我沒準備唬他們,我準備明天就寫幾個稿子投遞給各大報社、舉報給縣委市委,把紅樹島的情況好好介紹一下子,讓領導們重視一下子,把保護紅樹島這件事重新推送到人民眼中。”
王向紅不是很理解他的想法。
在他看來王憶這么做就是得罪其他生產隊的人,因為除了天涯島,好像其他島上的生產隊都有人去紅樹島抓鳥改善家里生活。
不過他支持王憶。
因為王憶是在執行政府的規定。
當然實際上王憶是想從這方面下手試試能不能收拾了劉大彪,劉大彪犯得事跟紅樹島有關,而紅樹島有省里紅頭文件牽頭保護。
那如果劉大彪未來會因為獵殺、販賣島上珍稀鳥類而獲罪,他的努力就是值得的。
他正在琢磨這件事,王向紅又說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說起給縣委市委領導寫舉報信,那個禮拜四晚上你們去多寶島看電影的時候是不是跟放映隊的同志吵起來了?然后你說你要去舉報他們?”
王憶摳了摳腳說:“隨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