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兩門課很水,王憶打聽過了,水花小學的教師都是照本宣讀……
這樣當上午十點多鐘兩位放映員來到學校時候,他就可以直接離開課堂了,兩位新任教師和助教們聯手指導一群小學生壓力不大。
上禮拜四晚上天漆黑,王憶沒看清兩個放映員的面貌,今天他們來了島上他才看清,一個年紀大點約莫是四十來歲,一個年輕也就二十多歲。
兩人手里各提了個網兜,看見王憶尷尬的打招呼:“王老師,您好,咱們又見面了。”
王憶也尷尬。
他當時就是受了氣一時氣不過嚇唬兩人,怎么兩人還真害怕了來找他道歉?
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他這人牙口不好,吃軟不吃硬。
人家放映員既然帶禮物上門了他就熱情款待,很主動伸出雙手去握手。
年長的放映員跟他先握手,兩人四手相握、雙眼相對,表現的都是熱忱而客氣:
“王憶同志您好,我叫曹大旺,原來您是天涯小學的教師,真是巧了,年輕時候我也是縣二小的教師!”
王憶使勁抖動手腕,笑道:“是嗎?哎呀,太巧了,那我叫您曹老師吧?您怎么離開教師隊伍了呢?”
曹大旺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是這樣。68年吧,68年夏天我參加縣里的暑期教師學習班,然后縣委宣傳部和縣文衛辦公室的領導便找我談話,說縣里要成立流動電影隊——那時候還不叫電影站,叫流動電影隊。”
“領導說組織上要挑選年紀輕、學歷高、出身好、有培養前途的人擔任電影放映員,經過研究決定錄用了我。”
“既然這是組織決定,我二話不說就服從了這個決定,但我當時不會放電影呀,于是去甬城考試,錄取后又去錢塘學習半年,這樣正式開始了電影放映隊的工作!”
王憶恍然:“原來是這樣。”
曹大旺感嘆道:“那時候要做電影放映員很難,因為咱們fh縣還沒有放映隊呀,我們沒有師傅,只能去外地學習。”
“現在好了,你是我師傅,我跟著你學習就行。”年輕人笑道。
他趁機插上句話,然后跟王憶握手:“王老師,我叫余軍,那天我情緒不對、服務態度不好,我今天要向你道歉!”
王憶使勁握手說:“不要這么說、不要這么說,當時怪我,沒有通知你們就去查看你們的機器,實在是太抱歉了。”
“不不不,怪我應該怪我。”余軍一臉內疚的樣子,“是我沒有端正自己的服務思想……”
“算了咱不說這個了。”曹大旺居中說和,“老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咱們要是沒吵起來也成不了朋友。”
余軍笑道:“對,我師傅說的對!”
王向紅說:“曹同志,快帶上你徒弟進來坐,哎呀你也是有幾年沒來了,昨天你突然來了我都一時沒認出你來。”
電影放映隊肯定是上過天涯島的,不過具體哪年上的就不好說了。
雙方本身沒有利益沖突也沒有本質矛盾,這樣一方有心來示好、一方見好就收,所以相見后表現的都非常熱情,根本不是起過沖突的樣子,而是老朋友、老同學、老戰友相見。
王向紅又幫忙搭話,所以進入大隊委后聊的很開心。
聊著聊著話題又聊回來,余軍終究是年輕人,壓不住性子。
他有些抱怨的說道:“王老師,那天的事其實不怪咱們,首先事情是因為我發火在前而引發,可我的火氣是多寶島那三個生產隊給造成的。”
“你知道,咱外島生產隊條件較差,沒有旅館沒有食堂,我們吃住都要靠群眾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