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想叮囑她這歌自己唱唱就行了別對外說跟自己學的,然而王向紅過來了,他給秋渭水準備了大包小包幾份禮物:
“小秋同志,我們生產隊沒有好東西,你給我們學生娃又送點心又送鞋子,我作為本隊支書在這里代表全隊老少向你道聲謝。”
“王支書您言重了,這都是我應當做的,我、我其實是受到了王老師的感召,他優秀又善良,富有同情心、富有責任心,我是向他學習。”秋渭水看向王憶,俏臉上表情很真。
看他就跟看英雄一樣。
王向紅把網兜給她放上船,王憶把船上的紙殼箱搬到小推車上。
張有信急切的問:“是你同學給你郵寄東西了?”
他又有些疑惑:“為什么郵寄單上的郵票是短程的?”
王憶心里一跳。
郵寄單的地址他都是胡亂填寫的,怎么遠怎么填寫,他現在跟郵電局是合作單位的關系,郵電局不會再去查他寫的地址。
但郵票不是他貼的,是郵電局貼的,他控制不了。
還好理由都找好了,他解釋道:“事情說來話長,我們支書了解一些,就是我同學給我們天涯島郵寄東西被他們單位的人發現了,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
“后來我便讓他郵寄到市里,然后再從市里郵電局轉運到我們這里。”
王向紅點點頭:“張同志,這件事你不要問太多,涉及到一些機密。”
張有信跟著他點點頭,又沖王憶擠眼睛:“你同學這次郵寄了什么?那個咳咳,你還欠我咳咳。”
王憶明白他意思,他買將軍鐘的時候欠了張有信兩瓶牛欄山,于是他也點點頭說:“明天你再來就能拿到東西了。”
張有信一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拉響馬達就走人。
秋渭水站在船尾擺手。
王憶站在碼頭上擺手。
隨著郵遞船遠去,王向紅若有所思的說:“王老師你該攢錢了,攢錢給彩禮,攢錢置辦婚禮用品。”
王憶推上車子就走:“支書你說啥呢你,沒有的事!”
王向紅在后面笑話他:“嘿喲,大學生不是很開放嗎?怎么談起感情來還害臊?”
王憶輕松轉移話題,說道:“支書,這次我同學應該又給郵寄了一臺發電機,還是腳踏式的家伙什。”
“所以我覺得是不是可以給一二三隊各自分上一臺機器?這樣三臺機器足夠咱隊里所有人家拉起電燈了吧?”
果然,王向紅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跑上來追著問:“又來了一臺腳踏式發電機?這太好了、太好了。”
王憶看看左右,做出神秘姿態:“支書我跟你說實話,我同學不光支援了一臺腳踏式發電機,還給咱支援了一臺柴油發電機。”
“不過這柴油發電機是舊貨,他們實驗室淘汰的東西,這事全隊都得保密啊,你就跟社員說咱是在城里租賃的,行嗎?”
王向紅呆住了。
他看看箱子看看王憶又看看箱子,嘴唇哆嗦了兩下沒說出話來。
王憶笑道:“不在這里,那機器挺沉的,是找了一輛貨車托運過來,估計這個周到不了,等到了我去城里把它接過來。”
王向紅握住他手臂急切的問:“能運送過來嗎?不過運送不過來也沒事,咱們有腳踏發電機更好,還不用燒柴油呢。”
王憶說道:“能送到,你放心好了。再一個腳踏發電機的功率太小了,只能給咱電燈使用,柴油發電機功率大,那家伙用處多了。”
王向紅擺擺手:“人心不足蛇吞象,咱不能貪心,夠用就行!”
王憶直接放大招:“問題是這個不夠用,我為什么要我同學單位的柴油發電機?因為我估摸著電影站那邊的同志會給咱隊里送一臺放映機,我有信心能修好它,到時候咱自己有放映機自己有發電機,哼哼!”
后面的話他不說了。
因為王向紅什么都明白。
老漢激動的渾身哆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