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橫上了另一艘船。
船艙里有槍。
因為劉大彪一伙人也有槍。
兩艘船踏破夜色乘風破浪,王憶蹲在船頭看向前方海面。
下半夜月色不佳,入目所及海上處處是黑暗。
海風獵獵吹的他頭發亂晃,吹的海上波浪洶涌,也吹的他心潮起伏。
沒白請民兵隊吃肉喝酒,沒白交好這群人,剛才這一套活可讓他過癮了,號令雄兵比親自去打槍還要帶勁啊!
民兵們輪流搖櫓,以最快速度靠近紅樹島。
抵達紅樹島,孫征南捂著手電定向發信號,兩艘船紛紛減速、靠近。
他對徐橫說道:“武裝泅渡,先偵查。王東義給他一把槍,讓他游泳上島去看看情況。”
大膽脫下外套說道:“我也去,論身手我不如大炮,論游泳的本事我不信我還不如大炮!”
孫征南壓低嗓音叮囑他們:“要小心!不要輕舉妄動!大膽隊長你去了支援大炮,一切行動聽大炮指揮、一切動作由大炮執行!”
“我們不過于靠近了,現在還能看見他們的手電燈光,那他們顯然還在島上,我估計劉大彪這個人警惕性比較強,所以我們只能在外面等你們信號。”
王憶補充道:“一旦有什么危險立馬開槍,然后我們就上去控制人,咱的第一目的不是查出劉大彪在島上要干什么,而是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徐橫拿起一把半自動步槍檢查了一下,說道:“放心吧,王老師,我自己有數。”
他背上槍便跳入海里。
大膽跟著入水,強壯的身軀借助海浪的力量迅速遠去,身姿矯健的跟一條鯊魚似的。
兩艘船分開,孫征南讓他們都伏下身軀,盡量減少暴露幾率。
王憶心里緊張起來。
心臟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好像敲鼓,震的他太陽穴發麻。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
劉大彪等人有槍,待會恐怕是一場槍戰!
他手心沁出汗水,暗暗祈禱可別是血戰,否則自己沒法跟民兵隊的家屬們交代!
孫征南挪到他身邊,低聲說:“深呼吸,眼睛看著前面的島嶼,什么都不要想,集中注意力……”
“我不是怕待會的戰斗,我是怕咱民兵同志受傷甚至——咱是不是有點莽撞了?”他擔心的問道。
孫征南聽到這話無聲一笑:“王老師你擔心這個?我只能告訴你,我和大炮曾經兩人摸掉過越軍一個班,那是前線主力部隊!”
“所以就憑這些混子還要給咱制造流血后果?”
他輕蔑的吐了口唾沫:“二流子開著坦克也是二流子,何況他們只有兩把土槍還沒有大炮坦克呢!”
“上島的只有三個人,我給你立下軍令狀,若有傷亡,我讓大炮提我頭來見你!”
語氣篤定,一番話是斬釘截鐵!
翻譯一下就是,吾觀他等如土雞瓦狗,插標賣首耳!
王憶趕緊說:“不至于不至于,咱還是得重視敵人。”
孫征南又是無聲一笑,說:“交給我和大炮就行了,你今晚就是看戲,你把自己當前線觀察員就行了!”
他的語氣他的話和他的為人,這一切讓王憶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這是個靠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