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允許觀眾透露劇情,如果觀眾發現了什么玩家沒有發現的線索,或者曾經看過這個副本的觀眾進行劇透的話,為了防止出現不自然的空屏,系統會根據這個直播間觀眾發言的特點對彈幕進行填充替換。
對于謝情的直播間而言,他時不時就會看見一堆不合時宜的嘿嘿嘿或者老婆好辣、斯哈斯哈之類的話,每逢這個時候,謝情就知道有觀眾在討論系統不允許他知道的副本內容。
但今天并沒有出現幾次不合時宜的彈幕,因此多半觀眾也沒有察覺到副本的異常。
想到這兒,謝情心中不禁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腰腹間熟悉的裂痛傳來,他隔著衣物輕輕撫摸著劇痛的發源地,熟悉的痛感為他帶來安全感,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恐懼之余,一絲興奮在謝情的舌尖化開。
他決定返回任務地點看一看。
這個城市不實行宵禁,已是半夜,街上仍有行人三三倆倆來去,路邊的小酒館還開著,酒館女侍者袒露半個胸脯,頭上別著鮮紅的月季花,對著過往的行人招手。
這座城市的發展程度類似于蒸汽革命后的倫敦,但以干凈和物質富足程度來看,顯然遠勝當時的倫敦。
真言之神擁有三千萬信徒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哪個正常人會信仰一個只能帶來詛咒和災禍的神,總不能教中都是虞嶠這樣喜歡被虐的特殊人才
謝情回到春暉路367號,他抬頭看了一眼,認出了那個把人扔出來的窗子。
窗下的路面干干凈凈,一滴血跡不見,自然也不見那個因為得罪他所以被虞嶠的侍者扔下來的男人。
謝情重新敲開367號大門,開門的是同一個侍者,他直接問道“那個被你們扔下去的人呢”
侍者怔了一下,疑惑道“誰宴先生剛剛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謝情徑直往里走,在一堆喝酒跳舞的人里找到了那個和消失的男人接吻的金發女人。
“剛剛和你在二樓接吻的男人呢”
金發女人被謝情的容貌驚艷,笑嘻嘻往他身上貼“什么男人,喜歡我就直說嘛,何必找借口。”
虞嶠坐在小客廳里喝酒,他聽見外間的動靜,掀開簾子就看見一個女人正往謝情身上貼,恨不得把自己掛在謝情身上。
他剛剛明明還在懷疑自己被謝情下了咒術,但一看到有人染指謝情,他立刻把對謝情的懷疑扔到腦后。
女人忽然被人大力拉開,她惱怒回頭,看到動手的人是虞嶠,惱意立刻熟練地換成微笑,一絲忌憚被她壓在眼底“虞先生怎么這么粗魯。”
虞嶠不耐煩地往外擺手,示意女人滾開,女人不舍地看了謝情一眼,憤憤離開了。
虞嶠拉著謝情走進小客廳,埋怨道“打我的時候本事挺大,怎么就躲不開那個女人”
謝情聽著他的語氣,忽然一陣恍惚,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埋怨過他。
那個人說的是“和我吵架的時候牙尖嘴利,被人欺負怎么一個字都不吭”
小客廳是虞嶠平日里待客的地方,酒柜里擺著各色酒水和高矮大小不一的酒杯,茶桌茶具俱全。
“你回來找我”虞嶠給他倒了杯酒,金色的粘稠酒液在杯里打著小小的旋。
謝情“最近城里有沒有莫名其妙的失蹤案件”
虞嶠聞言,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搖頭道“沒有,你問這個干什么難道圣言教做了什么嗎”
謝情的心在往下落。
虞嶠的表情不似撒謊,但他的神情卻明顯滯了一下,似乎他本來想對謝情說什么,卻又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把他的這個念頭擦掉了。
就像剛剛完全沒有意識到副本有問題的謝情一樣。
觀眾們看得一頭霧水,不安在他們心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