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電梯。
歷擎云是聽到了自己掌骨發出的聲響,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攥起了拳頭。
他手中扣著符咒,沒有輕舉妄動,這個人目前對謝情應該沒有惡意,如果貿然行動,恐怕會對謝情不利。
雖然很想把這個人抱著謝情的手燒成灰,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謝情的安危。
而江徹看著電梯里抱著謝情的男人,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帶著血腥氣的微笑,一把刀從袖子里滑落到手上,雪亮的刃反射著電梯的冰冷白光。
周緩他緩了好幾秒,才緩緩說出一句“等會兒,讓我緩緩。”
臥槽
這是個什么情況
為什么這么厲害的nc忽然當場認大佬當老婆
江徹的長刀足有八十公分,讓人想不通這么長的刀他是怎么藏在身上的。
他忽然發起了攻擊,周緩被絢爛的刀光閃得眼花,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江徹渾身浴血,身上多出幾十個傷口。
江徹依舊站得很直,好學生的溫潤感完全消失,他冷著眉眼,看著男人道“放開他。”
電梯里的男人身上不見一點血跡,他伸手捏住江徹的咽喉,臉上并沒有殘忍的神色,似乎殺人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值得他動用面部肌肉。
反而讓周緩不寒而栗。
男人輕聲道“你想讓我放開我好不容易等來的老婆”
男人手下十分用力,顯然已經動了殺心,是真的要把江徹格殺當場。
江徹毫無懼色,唇角上揚,臉上多了一絲瘋狂,心道“如果你真的殺了我,反倒是幫我。”
男人手下正在用力,眼角卻忽然瞟到了謝情嘴唇上的血跡,他頓時把江徹放了,攬著謝情,英俊的臉上露出一點無措的神情,看著竟有幾分天真。
“你怎么吐血了”
謝情是遇強則強的類型,剛才男人的氣勢讓他全身都處于高度戒備狀態,現在一下子把氣勢撤掉,謝情全身力量沒有可以對抗的東西,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倒在男人懷里,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男人輕輕幫他擦去血跡,臉上都是迷惑“老婆,你生病了嗎”
謝情咳了幾聲,啞著嗓子對江徹道“刀給我。”
他現在不爽極了。
謝情喜歡危險,享受刺激,他喜歡游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男人帶給他的壓迫之大,是他平生都沒有感受過的,就連宴無咎也無法相提并論,畢竟當時他已經確定宴無咎對自己產生了情感,因此很難對其心生俱意。
死亡一定要伴隨著恐懼和瘋狂,才能釀造出極致的甘美。
然而正在享受極致快樂的時候,這個男人忽然把他的快樂切斷了,理由聽起來還荒謬無比,怎么能不讓他生氣
有誰能忍受到手的快樂忽然消失無蹤
江徹把刀遞到他的手里。
不問他要做什么。
雖然渾身浴血,但謝情莫名覺得,江徹并沒有輸,他遞刀的手很穩。
歷擎云卻是向前一步,越發警戒地看著男人,手里的符咒多了一倍。
謝情拿過刀,總是帶笑的臉上忽然神情一冷,端的是殺氣騰騰。
他靠在男人的手臂上轉了個圈,面對著男人,唇角上翹,如冰雪初化,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男人被他的笑容所惑,定定看著他,喃喃道“老婆,你好漂亮。”
“是嗎”
謝情輕聲說著,手上的刀毫不留情地捅進男人的肚腹之間。
長刀沒入男人的身體,直至刀柄的位置。
謝情一擊得手,就勢把刀拔出,拎著刀柄,既沒有露出防備的姿勢,也沒有立刻逃跑,而是把刀往后遞給江徹,眼睛仍是看著男人。
謝情看見他的頭頂是封眠兩個字。
他語調懶散,仿佛捅人一刀也只是尋常“我不喜歡被你叫老婆。”
封眠腰間沒有流出鮮血,謝情捅他時的觸感很奇怪,比尋常要堅硬得多。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傷口上逸散出黑霧,不多時,別說傷口,就連衣服都復原了。
“那我該怎么叫你”封眠好脾氣地問,他露出一點微笑,帶著一點羞澀,“你剛剛捅我的樣子真漂亮。”
謝情懶洋洋道“叫爺爺。”
周緩“”
他看向謝情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
大佬是怎么做到面對這樣級數的nc,還能毫無懼色捅人一刀的,又是怎么做到捅完人家也不逃跑,還靠在人家手上,用那么懶洋洋的語調讓nc叫他爺爺的。
等等,大佬不是已經和江徹搞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