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和秦沉坐在浮空車后座,謝情看著窗外,從上車起就沒有和秦沉說話。
秦沉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細細絨毛,直而挺的鼻梁,下頜線流暢,與顯得風流薄情眼睛不同,嘴唇的輪廓豐潤,沖淡了面部秾麗精致得非人的感覺。
清晨的陽光灑進窗內,為他長而卷翹的睫毛點綴上碎金。
“好看嗎”
謝情仍舊看著窗外,如同腦后長了眼睛,冷淡地問。
秦沉聽到他的語氣,又想到今天母親知道謝情被刺殺時的表情,不禁一陣頭疼。
現在才想當個好哥哥,似乎已經遲了。
但即便謝情抗拒,他也要履行自己的責任。
“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人。”
秦沉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雖然他昨天起才察覺到這一顯而易見的事實。
“切”謝情不耐煩地嗤聲,“為了媽媽,我允許你跟著我,不過你不能對我指手畫腳,否則就免談。”
秦沉“你明知道不可能。”
謝情回過身,打量著他“我和凌無疾的時候你也打算在旁邊看嗎”
司機的大腦似乎突然被投放進了一枚核彈,他恨不得在這個時候化為微塵,或者戳聾自己的耳朵。
小少爺的發言也太大膽了,這樣一定會激怒大少爺
秦沉的臉色明顯地沉了下來,如同他的名字。
“靈魂伴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不要輕舉妄動。”
謝情輕笑,看著秦沉不說話,眼睛里都是高高在上的輕蔑。
這當然不是看兄長的眼神,也不是看師長的眼神。
秦沉在第一軍校任教時間很長,第一軍校的學生都以他的門生自居,這也是皇室忌憚林家的一個重要原因。
畢竟帝國中高級將領大多來自于第一軍校,他們已經想辦法調換了秦沉任教的課程,從指揮課教授調換成軍事哲學。
但學生們對他的崇拜之情不減。
這是秦沉的累累戰功換來的崇拜,哪里是換課可以消減的。
即便是帝國皇室也要對秦沉以禮相待,他什么時候見過別人用這樣輕蔑的神情看著他。
以至于秦沉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憤怒,而是茫然。
他甚至不明白謝情的輕蔑從何而來。
“哥哥,”謝情抬著下巴,十足的倨傲,“還不明白嗎我沒有興趣和你搶大公之位,所以才裝作廢物紈绔,不然即便我不想搶,有心人也會聚集到我身邊。我和你做了這么多年兄弟,你連我是什么樣的人都沒有看透,又憑什么說幫我這樣的話別了,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秦沉的眼睛里是壓抑后的怒火,漆黑的雙眸壓迫力十足,謝情暗暗攥了一下右手。
秦沉閉了閉眼睛,聲音如同被寒冰凍過“你的方法,就是勾引凌無疾”
實在是,放蕩。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弟弟紈绔,但不應該是放蕩。
謝情忽然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從下往上看著秦沉,藍灰色的眼睛里映出秦沉的臉。
“吃醋了”
輕柔的呼吸撲在秦沉的下巴上,輕佻而曖昧。